中年女人半個身子探了出去,腳卻停在了原地,“我是來找陳達海的。”
“我們也是來找陳達海的。”
尚詩雨把陳達海的照片遞到中年女人的面前,“不知道我們要找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是........達海怎麼了?”
女人沒想到我們也是為了陳達海的事情來的酒店,尚詩雨和她解釋了來意以後,她臉上拘謹的神色終於有所緩和。
“陳達海出事了,已經遇害了。”
“什麼?怎麼可能?”
中年女人險些跌倒在地,前廳經理立刻扶住了她,“阿姨,你沒事吧?”
“我.......是誰害死他的?”
後半句話,幾乎用盡了中年女人的全部力氣。在得知陳達海遇害的那一刻,中年女人的魂魄就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樣,怔怔然地盯著那張照片看。
她的表現,比高霞更像一個母親。
只是,中年女人在外貌上和陳達海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很明顯他們的關係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
我儘可能地用平靜的語氣和中年女人講述陳達海的事情,避免引起她的過激表現。
“目前案件還在調查中。我們想和你瞭解一些關於陳達海的情況,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女人想都沒想,就頻頻點頭。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她這句話像問我們,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大滴大滴渾濁的眼淚順著臉頰沒入碎花衣領,她顫顫巍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碎花手絹,抑制不住痛苦地哭了起來。
見狀,前廳經理很識趣地離開了,並把酒店房間騰出來配合我們的工作。
尚詩雨把中年女人扶進房間,女人順勢靠在了床頭的靠枕上。
她的動作很熟練,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難道,她是陳達海的親戚嗎?還是說,她是陳達海請來酒店照顧自己飲食起居的保姆?
相對於後者,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一個普通的保姆,是不會因為僱主的突然離去痛哭流涕的。
中年女人環繞房間一週,目光落在陳達海生前的畫架上,架子上掛著一張白紙。陳達海還沒來得及落筆,就已經遇害了。
悲從中來,她再次抑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足足哭了五分鐘,中年女人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和我們道歉。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難過了。”
“沒事的,等您情緒穩定點我們再繼續也沒關係。”
中年女人擺了擺頭,碎花手絹已經被她徹底哭溼了。
“我感覺好多了。有什麼問題你們都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會告訴你們。”
從和中年女人的對話中,我們得知她今年五十八歲,丈夫三年前就因為胃癌去世了,現在她和自己的兒子兒媳婦生活在市區的老房子裡。
她叫田夢婷,平時大家都稱呼她為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