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匯民現在依舊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需要家人二十四小時陪同,整體情況似乎沒有好轉。拆了線的嘴巴上留有密密麻麻的針孔,紅腫猙獰,大腿根部以下的位置空蕩蕩的,看得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剛才徐匯民醒過來了,但是由於嘴部受傷嚴重,所以暫時無法開口說話。”
我嘆了口氣,把李宇拉到病房外,“醒來的機率大嗎?”
“不大,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開啟手機,遞給李宇,“剛收到鑑定科發來的資訊,鑑定報告上顯示案發現場發現的所有毛髮和指紋都是徐匯民的。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並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證據。”
李宇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在看到牆上的禁止吸菸警示牌後,又把煙重新塞回口袋,“如果徐匯民無法指認兇手的話,這個案子恐怕不好弄。”
這起案子,犯罪嫌疑人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雖然犯罪嫌疑人在現場留下了作案兇器,但是由於兇器上的指紋已經被消除了,所以並沒有給我們提供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徐匯民的爸爸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撲通’一聲跪倒在我們面前,淚水滿面。
“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出傷害我兒子的兇手,我兒子才二十五歲啊,剛剛碩士畢業參加工作。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大好的青春年華,就失去了雙腿,還被人那麼殘忍地對待,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沒什麼能力,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全部希望啊!”
徐叔叔的痛苦的哭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雖然大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望著他身後的重症監護室和穿著一身警服的我們,也都猜出了個七七八八,紛紛對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我們連忙把跪在地上的徐叔叔扶到一旁,我安慰道,“叔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幫您找到兇手的。您也要振作起來,別等到時候徐匯民醒過來的時候,您反而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徐叔叔弓著背,眼淚鼻涕一直流,他手裡捏著我們剛才遞給他的溼紙巾,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
我和李宇對視一眼,也陷入了沉默。
我們心裡清楚,現在再多的安慰對於他來說都是空白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找到兇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病房裡傳來徐阿姨的呼喊聲,我才發現我的雙腿已經坐麻了。
“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來,你們快過來。”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徐叔叔聽到徐阿姨的聲音,三步並作兩步立刻跑到病房裡,床上的徐匯民半睜著眼睛,眼角劃過一滴淚。
“兒子,你終於醒過來了。”
徐匯民張了張嘴,嘴巴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力,他伸出手,緩緩回應著徐叔叔。
徐叔叔和徐阿姨幾乎是同時握住了徐匯民的手,再次聲淚俱下。
雖然見慣了各種生離死別的場面,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的鼻子不免有些發酸。
即便是徐匯民能脫離危險期,失去雙腿的他恐怕也需要克服更多的困難。對於徐匯民而言,心理上的疼痛遠超過生理上帶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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