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科室什麼時候換了一個男的來負責搞衛生?”
尚詩雨那雙如同鷹眼一般犀利的眼睛,很快就發現了鑑定科的不同。
刑偵部門跟鑑定科來往比較密切,就算鑑定科只有一點點變化,都會被他們發現。
我稍微緩過神來,才意識到在樓梯間負責打掃的阿姨今天不在,而接替她的人,是一個大哥,看起來十分有範。
我頓時有了懷疑,像這樣人高馬大的男人應該去找份更好的工作,送個外賣都比打掃衛生賺得多。
“天明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塊頭皮去哪兒了。”
負責孟玉山物證整理和交接的人,正是我的助手蔡振光,臉上寫滿了無辜和懊悔。
按道理說,蔡振光實習了有一段時間了,證物整理和交接都沒出錯過。
在學校裡,負責教課的老師和教授,非常強調儲存證物的重要性。
遺失證物的機會,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不可抗力除外。
“好,你先跟黃隊長複述整個事情的經過,你先別進來,我跟其他同事再找找看。”
我身為蔡振光的上司,必須按照流程做事,先讓當事人遠離事發地,好讓第三方介入調查。
證物房裡堆滿了孟玉山命案的物件,就連灰塵都有自己的地方可以被存放。
我再次看了交接本上的物件清單,案發現場一共採集了123件東西,其中只有第44件物件不見了。
也就是孟玉山身邊突然出現的頭皮。
那塊頭皮還沒有泡進福爾馬林溶液裡,因為要提取上面的dna,然後交給生物部進行比對和入庫儲存。
生物部在下午就把密封袋裡的頭皮送回來了,證物清單也有生物部同事的簽名。
花了四十多分鐘,我重新清點了記錄在案的物證,的確只有頭皮不見了。
我陷入糾結當中,因為物證遺失了,可不僅是蔡振光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鑑定科的事情了。
要是真的遺失了關鍵物證,蔡振光肯定會被法辦,丟飯碗是小,他的法醫生涯就直接斷送了。
而身為他上司的我,也要被紀律處分。
“秦天明,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尚詩雨終於說話了,剛才的時間裡,她都在看我清點物證。
“嗯,有的,那就幫我找出是誰偷走那塊頭皮?”
我不相信蔡振光會弄丟關鍵的頭皮,不是直覺的引導,而是周圍的環境,讓我有一種直覺,應該是有人闖進來了。
尚詩雨臉上先是十分惱火,接著平復了下來,她一開始以為我是在保蔡振光和自己的職業生涯,但後面意識到了什麼。
但在我們三個人到達鑑定科之前,保安室已經調取監控錄影了,證實只有蔡振光一個人出入證物房,所以他遺失證物的機率才會那麼大。
我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東西,就朝著鑑定科的一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