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這是陸清酒姥姥對陸清酒的稱呼,除了那位已經過世的老人之外,幾乎很少有人這麼叫他。
陸清酒的後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還來不及反應,便看到黑『色』的螞蟻又變化成了另外兩個漢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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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過來——耳邊彷彿響起了老人溫柔的輕呼,陸清酒著了魔似得,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其中只餘下一個念頭,他要過去看看,他的姥姥在叫他。
黑『色』的螞蟻們形成了一個個路標,引著神『色』恍惚的陸清酒朝著林子中央去了,阿酒,過來,阿酒,過來……陸清酒的腦海裡不斷的回『蕩』著屬於姥姥的呼喚,直到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陸清酒才從這種恍惚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
“你……你是誰?”陸清酒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逆光站在密林的深處,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和白月狐衣著有些相似的長袍,頭髮披散在肩膀上,他閉著眼睛,雖然面容有些模糊,但依舊能品出俊美的味道。
不知不覺中,陸清酒已經走到了森林的深處,周圍全是陌生的景『色』。原本吹拂著臉頰的微風也凝固了,樹林間沒有鳥鳴,只餘一片寂靜。
男人朝著陸清酒走了過來。
陸清酒見狀條件反『射』轉身想跑,可卻因為太過慌『亂』,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前踉蹌幾步,最終還是因為失去平衡,跌坐在了地上。
“啊!”陸清酒的手心剛好按到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面板被劃破的刺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男人眼睛是閉著的,但顯然已經察覺出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微微蹙眉,朝著跌倒的陸清酒走了過來。
陸清酒看著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停下腳步,形成一個逆著光的剪影。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陸清酒本應該感到恐懼的,但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他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甚至能禮貌的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有什麼事嗎?”
男人沒說話,半蹲下來,雖然閉著眼,可陸清酒卻有一種被他凝視的錯覺。
“是你殺了我的父母嗎?”陸清酒說,“你還想殺了我嗎?”
男人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個緊繃的弧度,陸清酒感覺他想說什麼,但他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你不想殺了我?”陸清酒放鬆了下來,他感覺到眼前的俊美的男人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敵意,至少目前沒有,“那你想告訴我什麼?”
男人對陸清酒伸出了手,示意他將手搭上來。
陸清酒見狀略微有些猶豫,在思考是否要這麼做。但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身後的林子裡卻傳來了白月狐的聲音:“陸清酒,陸清酒你在哪兒?”他的聲音非常焦急,顯然馬上要找過來了。
男人眉頭皺的更緊,他沒有再給陸清酒猶豫的時間,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用手指在他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字。
一筆一劃,只是一遍,陸清酒便明白了這個字是什麼。
那是一個“走”字,眼前陌生的男人,在讓他離開。
“什麼意思?”陸清酒有些茫然,“你讓我走?走?我為什麼要走?”
伴隨著白月狐越來越近的喊聲,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焦急,他張開了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只能發出暗啞的不明所以的音節。而就坐在他面前的陸清酒,卻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口腔之中,只有半根殘破的舌頭。
眼前人毫無疑問就是那頭被困在深坑之中的黑龍,他從囚籠之中逃出,找到自己,難道就為了在自己的手心裡寫上一個字?
白月狐的叫聲就在陸清酒的身後,他只要推開幾棵小樹,便會出現在陸清酒的眼前。
男人也知道自己沒時間了,他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陸清酒的頭,臉上掛著帶著悲哀味道的溫柔笑容,隨後便轉身,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陸清酒的面前。
陸清酒還想聽男人說些什麼,但男人顯然並不想和白月狐見面,走時的姿態無比決絕。
“陸清酒!”白月狐焦急的聲音在陸清酒的身後響起,他看到陸清酒坐在地上,急忙幾步向前按住了陸清酒的肩膀,“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陸清酒看了白月狐一眼,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告訴白月狐男人在他手上寫的字,而是搖搖頭,“他好像不能說話。”
白月狐道:“你受傷了。”
陸清酒的手心在剛才跌倒的時候被旁邊的石頭劃破,這會兒血流滿了整個手掌,他剛才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兒白月狐一說,才感覺自己手心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不小心跌了一跤。”陸清酒有點不好意思,“小傷,回去抹點酒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