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身材修長無比,渾身肌肉均勻,充滿著一股玄而又玄的和諧韻味,宛如融入天地之間一般。
他負手而立,腰間掛著一柄木靴武士長刀,刀鞘上滿是斑駁的痕跡,防佛經歷了滄桑歲月。
而刀柄之上,也被磨的雪白無比。
這柄威震倭國曆史的村正妖刀,就這麼隨意的別在腰間,男子負手背對陳遠,看向天際,悠然說道:
“這裡是我國民族的象徵,更是我國的制高點,你我二人,不僅僅同樣站在兩國武道之巔,更是站在世界之巔。”
中年男子的漢語十分流利,尋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倭國人。
北野山本出生在十八世紀末,當時的倭國高層人士幾乎都是懂得漢語的。
陳遠雙手揹負,放眼望去,整個富士山腳下的風景一覽無遺,甚至還能看到那座已經踏入夜晚,摩天大廈與小區街道都燈火輝明的京市。
此時,山下人潮湧動,山頂寒風如潮。
“也只有在這倭國之巔,才配得上你我二人之間的對決。”
北野本宗長嘆一聲,緩緩起身,轉身直面陳遠。
陳遠這時才發現,北野本宗的容貌其實非常的年輕,看起來就似是三十多餘歲一般,絲毫不像一個活了一百五十年,垂垂老矣的老者。
“陳遠君,世人皆說你是聖境之下無敵的存在,但我知道,恐怕你已經踏入了聖境。同為聖境強者,目標都是非常的明確,那就是尋那成就地仙的契機,從而超脫這個世間,逍遙自在。”
“我縱橫倭國與世界百年,幾乎沒有遇見能打敗我的人,就像這富士山一般,寂寞如雪。”
“直到今日,終於等到你了。”
“你的武道,與他人不同,修行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以,而這些不同之處,讓我興致勃然。”
“謝謝。”
說完,北野本宗無比恭敬的對陳遠一鞠躬。
防佛在感謝上天,在這個他陷入瓶頸已經幾十年的時候,送來一個這麼與眾不同的對手一般。
他眼中閃爍著璀璨的精芒,充滿著對武道的狂熱與對地仙的憧憬。
也只有這樣的狂人,才能都數十年上百年的進行苦修而不怠慢。
陳遠遙遙想著。
千米高峰,寒風呼嘯。
別說普通人了,就是一般的武者站在這裡,也早就頭昏目眩,被吹的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來抵抗這寒風了。
但北野本宗卻是紋絲未動,如磐石一般。
此時的他,就如同一柄直插雲霄的利劍。
陳遠能聽到他神內好燙澎湃的血液與真元相互交融,如同大海一般,洶湧無比。能夠感受到,他的精神堅如磐石。
這位倭國第一人,無論是肉身,精神乃至真元,都幾乎是打磨到了頂點。
甚至比陳遠見到的古武老祖,還要強上一些。
到了北野本宗這個境界,才能被稱作真正的聖境。
此時他只缺一個奇蹟,就能再上一步,來到聖境中期巔峰。
到了那個時候,肉身,真元,精神,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距離那地仙境界,也就是凝道期,更進一步。
同樣,也距離先天道體更進一步。
“可惜,你還差了些。”
陳遠雙手揹負,微微嘆了口氣。
聖境之間,雖然差距明顯。
但陳遠的聖境,遠不這個世界的聖境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