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禮耐著性子低嚷:“我是誰你聽不出來?”
那頭遲疑了一會兒,嘟噥著:“等我看下通話顯示。”折騰了幾秒,邵廣才恍然大悟般說,“哦,原來是你啊,慕禮!”
朱慕禮皺眉:“你到底在哪兒?喝多了?”
邵廣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朱慕禮在聽筒裡聽見他在問旁邊的人:“我這是在哪兒?”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討好地說:“邵老闆,我們在星星酒吧呢。”
朱慕禮覺得他這電話算是白打了,正想囑咐邵廣早點回去時,那邊卻先醉醺醺地問開了:“慕禮,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說顧笙煙的公司那事兒?”
朱慕禮還沒來得及開口,邵廣又說:“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嘿嘿,上次在你家我就看出來了,你嘴裡說要成全她,其實你心裡根本捨不得她,是不是?”
朱慕禮沒想到邵廣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他緊張地看了顧笙煙一眼,擔心電話漏音,連忙說:“你在忙,我改天跟你打電話。”
“等等!”邵廣不滿地嚷著,“其實這事兒我一直想問你。”他打了個嗝,說道,“你到底是不是還想跟她在一起?是的話,我二話不說馬上就跟她簽了,不是的話,我也不想繼續跟柏悅合作下去,對著一個背叛過我兄弟的女人,我提不起做生意的興趣。所以我要你一句話,你是怎麼想的,嗯?”
邵廣和朱慕禮的關係雖然好,但平時說話也不至於這麼刨根問底地挖私事,朱慕禮知道邵廣是因為喝多了才藉著酒勁問個不停。他清清嗓子,佯裝鎮定地說:“下次再說吧,你現在先醒醒酒,我掛了啊。”
“掛什麼掛啊,你真是婆媽。”邵廣那邊傳來拍桌子的聲音,“想在一起就不計前嫌,以前那些事一筆勾銷算了!你是不是面子過不去說不出口?我幫你說好吧?你等我找她電話啊。”
“哎,不用不用!”朱慕禮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一直沒吭聲的顧笙煙見朱慕禮反應這麼大,倒是很奇怪地看了看他。
這樣一來,朱慕禮更慌了,他捂著話筒稍微背過了身,低語到:“邵廣,你別亂發瘋啊!我今天不跟你說合同的事了,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們再聊。”
這次他沒等邵廣回應就先把電話掛了,扭過頭,不自然地笑笑,說:“邵廣今天喝醉了,在電話那頭說胡話,我明天再跟他說你的事吧。”
“好。”顧笙煙也聽出兩人對話的不對勁,“你要不要跟邵廣的助理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一下他?”
“嗯,說得對。”
看邵廣那傢伙估計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放他一個人在酒吧萬一出什麼事不太好。
朱慕禮想著就給邵廣的特助去了個電話。由於朱慕禮來z國後把手機號換了,特助並不清楚,接電話時很客氣地問:“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
“邵廣的朋友”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朱慕禮想到柏悅未定的合同,又改口道,“我是柏悅顧笙煙小姐的助理,你們邵老闆在星星酒吧喝醉了,你現在趕緊去接一下他,免得發生意外。”
“哦,好的好的,謝謝您,我馬上過去。”特助急急忙忙說完,才結束通話電話。
朱慕禮將電話放回抽屜後才發現,剛剛還盯著他看的女人這時候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驚詫,然後整個人就恍惚了起來。
——我是顧笙煙小姐的助理……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微微眨了眨。
他以前真的是她的助理的。
那個時候他們的世界很簡單,沒有韓氏,也沒有南宮家,她每天看著他在自己的身邊上下班心無旁騖,自己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喜歡著。
那個時候,她對他的喜歡充滿了勇氣。
她敢大大咧咧地說“下次你要相親記得通知我啊”;
她敢沒臉沒皮地將菜葉子剪成一個心的形狀煮進他的鍋裡;
她敢裝醉趴在顧氏別墅的陽臺,懷著竊喜給他拋一朵紅豔豔的繡球花;
她也敢醋意大發公報私仇把他派到第一線去做導購。
那時她不知道後來他們會走得那麼遠,又分得那麼開,所以,她什麼都敢做。
修長的指甲深深埋入手心,刺痛傳來,她才驚覺自己眼角有點溼了。
“那個…笙煙,我是想做個人情給柏悅才那麼說的。”朱慕禮看顧笙煙情緒有點不對,以為她不高興自己自作主張,於是小心補充到,“沒經過你同意,不好意思啊。”
“沒什麼。”顧笙煙深深吸了口氣,撇過臉,“我累了,你也不舒服,我們早點休息吧。”
“嗯,好。”朱慕禮看出顧笙煙不想多說,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哪裡惹到了她,於是選擇聽從她的建議,早點睡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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