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有來自希文公國的支援,某伯爵一方所面臨的惡劣局勢不但沒有反轉,反而進一步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滑落下去。
這是很正常的。
不說有限的人手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單就是因此而產生的負面效果就足以引出許許多多的麻煩。
因為不管怎麼說,三個伯爵之間的戰爭,哪怕打成狗腦子那也是公國內部的事,是“自家”的事。
但是很顯然,外援的出現一下子就讓情況變味了。
尤其是在進攻一方的眼裡,各種意義上都難以接受…
將戰場的視線拉遠,在被團團圍困的特倫特城外,一座無名的山丘上,勞倫斯伯爵正一臉陰沉的看著那些與守軍混在一起,已經阻擋住自家軍隊連續兩天瘋狂進攻的僱傭兵軍團。
“阿爾德文那個老傢伙…”
眯著眼,面容陰鷙,同時更是野心勃勃的年輕伯爵,看了看那已經破敗不堪,卻依舊屹立的城牆,再看著那些不斷哀嚎著被運往後方的傷兵和再也無法發出聲音的屍體,不禁緩緩握緊了雙拳。
大公的寶座,此刻距離他似乎只有一個城牆的距離。
只要拔除對方的大本營,也就是眼前特倫特城這個最後的據點,那麼對方麾下的那些殘餘勢力絕對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同時也就代表著,將近一半的公國之地徹底落入他的掌控!
至於剩下的荊棘山家的那些只會吵架的廢物,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他的精銳大軍,那個新冒頭所謂鮮花伯爵,雖然本人可能會難纏一點,可惜沒有足夠的底蘊,註定不會有機會得到那個位置。
所以,只要攻下這裡,那麼...
權利,至高的權利,代表無上的金冠,便將落在他勞倫斯的頭上!
就差那麼一點,那麼一點點!
那種可望而又無法觸控的折磨,不斷蠶食著勞倫斯伯爵的心臟,更是讓他的雙眼不斷盪漾著冰冷的寒光。
“一百年,為了這一刻的機會,我洛德森特家族,足足謀劃了一百年!”
瘋狂的咆哮在胸膛中不斷激盪,面對近在咫尺的,成功的誘惑,慾望之火終於徹底焚炙了他心底最後的防線!
“是你先破壞規矩的…是你!”
狠狠吐出一口氣,勞倫斯伯爵彷彿在是自言自語,又彷彿為自己而辯解,之後,便毅然決然的對著身後揮了揮手。
他的身後,一名早已等待多時,渾身籠罩在黑色寬鬆長袍之下,帶著黑色頭套,只有淡藍雙眼露在外面的心腹死士頓時微微點頭,轉身悄然的返回了營地。
拿著令牌,這名蒙面的伯爵心腹一路透過層層關卡,最後進入到一個由無數士兵團團包圍的營帳。
這是伯爵在這處臨時軍營中的住所。
目光掃過每一件物品都是由自己親手擺放整理的房間,蒙面人輕車熟路的走到房間的角落,伸出被黑色亞麻手套包裹嚴絲合縫的手,掀起一個厚重且看似用木板臨時拼湊的書桌。
在個頭不高,身形瘦弱的蒙面人的手中,厚厚的木桌居然感覺就好像一個小木板凳般輕盈,徑直被翻了過來。
在完全翻轉的書桌底部,一塊看似無用的木板被另外一隻手抽下,桌底頓時露出一個小小的空間。
伸手摸索,下一秒,一個由刻滿扭曲文字的淡藍色破損布塊裹住的簡陋包裹便被取了出來。
蒙面人小心翼翼的取下破布,露出裡面的一個灰藍色,古老且簡陋的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