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將兩個族老壓入了縣衙的牢獄,顧天雄卻沒有馬上去審他們,而是帶著顧夕朝來到了井下密室。
他此刻的臉色冰寒至極,嘆了一口氣,突然一拳砸在牆上:“這群敗類!”
顧夕朝不言不語,沒有表情。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每一個細節!”
“我昨天晚上巡邏,聽到有打鬥聲,就進來了,發現四個黑衣人,一個六段三個四段,解決了他們,然後我就發現了這裡!當時,還有人活著.....”
顧夕朝一邊說一邊緩緩蹲下,從地上撿起一把鎖來,又推了推開啟的牢籠大門。
顧天雄看著鎖和門,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為了生存,只有自相殘殺,而這些人往日都是抱著取暖的姐妹啊,這是怎樣的悲劇!
他的視線,看向了那張染血的床,更是無法言喻。
這裡關的都是女孩子,床邊擺著那麼多的用具,床上全是鮮血,平時乾的什麼惡事,簡直不言而喻。
做出這樣事的人真是殺了都便宜,分明該處以極刑!
“這些人中,很多都不是奴隸,腳上沒有銬鏈!這一次,我必要嚴懲,誰也保不了他們!”
世間奴隸,男子臉上刺字,女子腳上銬鏈,沒有的,自然就是平民。
顧夕朝點了點頭,再不言語。
顧天雄看著看著,突然道:“雖然查到了背後的隱情,但是這件案子還是有許多疑點,這家人是誰滅門的,張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有,這裡三個牢籠都關滿了人,為什麼有一個,卻是空的?”
顧天雄走上前去,從地上撿起斷鎖,這一把,是從中間斷開,像是被利刃劈開,切口光滑。
“你說你只開啟了一把鎖,那麼這一把鎖,又是誰開啟的?”
顧夕朝接過鎖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頭,看來,有人從這裡逃出去了啊。”
顧天雄點頭:“和我的看法一樣,而且她必然是開竅且擁有了靈寵,只是,這靈寵又是哪......嗯?”
“頭,怎麼了?”
“是了,差點忘了這般常識!這世上靈寵,不單單是依靠天地孕育,還有許多是在人類的教化之中誕生,
現在的百家爭鳴,就是在爭教化,爭聖道,一旦為一國所用,那個國度隨著其思想的傳播,便會多出許多該道的靈寵,比如你的炎比目
其誕生便間接指向秦國大律中窺人隱私者,應收灼目之刑這一條,
傳說一些靈寵,甚至能在人類至極純粹的情緒中誕生,這裡發生了這樣的慘劇,說不定,就養出了一隻可怕的惡靈來!”
兩人對視,眼神中均是凝重。
“如果真的是有一隻靈寵在這裡誕生,僅僅新生就能讓一個剛開竅的少女瞬間殺死整整十五口人,這樣的靈寵,實在是太可怕了!”
要知道,那家人可是死的時候都還握著碗的。
桌上的人加上週圍兩三米外戰立的侍從,沒有一個有所反應。
即便是六段的寵師,也不一定能做到。
這個人去了哪裡,這些天,又在幹什麼?
青山鎮,真是越來越亂了啊。
......
時間回到數天之前的夜裡。
還是這間密室,黑暗之中,女孩們啜泣著、顫抖著,依靠同伴的身軀溫暖著彼此。
那個死掉的大宅主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坐著水桶吊下井中,然後開啟了密室的大門。
少女們頓時收聲,黑暗中,男人手中拿的燈火照亮密室,十幾張煞白的臉在黑暗中麻木又痛苦。
她們大多面容姣好,穿著粗麻布衣服,十三四歲的年紀,本該是最美好的年華,卻被賊人擄到了這裡來。
從此便是地獄。
中年人沒有看她們,而是走向最裡面,一個比她們稍稍年長的女孩抱住自己的雙腿,身體顫抖。
男人帶著貪婪的慾望開啟了門,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