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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波及

太以門所在酒水國最西邊,其背後有數坐山峰,峰高八百米,而太以門便是依山所建,這裡也是天鵝的歸鄉之一,據說太以門往北有一個天鵝聚集的天鵝湖,天然的湖泊沒有高山流淌下的溪水,只是多年來的大雨漸漸彙集而成的淡水湖。

不過,太以門被滅的之後,天鵝湖也遭到了波及,整個湖面全都是焦木漂浮,天鵝們似乎也沒了生存之地。

而冥天此刻正從遠方趕來由北向南,恰巧掠過了漂浮著黑枝的湖面,一看之下,這裡哪有什麼天鵝,就算是有也全都變成了黑色。

目光遙望,由近及遠,所見之處全都是焦黑一片,再往前看,就能看到一個依山傍水如小村莊般的太以門,只不過像是無人居住似的,房屋破敗,焦木積堆,平白無故的能讓人多增幾分傷感。

“冥天,你剛才去那個庭院裡,見到的女人是誰呀,我看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有聲音在冥天路過天鵝湖的時候問起。

冥天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黑木湖面,平淡道:“一個朋友,她讓我殺個人,而且這個人似乎也想要九龍鑰匙。”

“是誰呀?”那聲音問。

冥天彎腰撿起枯枝,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冒氣炊煙的房屋,笑道:“是個老頭,很會耍賤的老頭,我這次就是去看看,誰比誰更賤。”

“不用去了冥天,我知道你肯定比他賤。”那聲音嘿嘿一笑道。

“不一定啊,人老成精,賤氣無敵,這都是常話,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冥天站在原地想了想,便徑直的朝著遠處的破舊卻冒著炊煙的房子走去。

“哼,我看不見得,對了,你身上的血帶夠了嗎?”那聲音關心著問道。

“夠了,我特地從揹包裡拿出好多血瓶,以備不時之需。”

冥天說著,不多時來到了不知被誰毀掉的太以門,他一直走到炊煙裊裊的破舊房子裡,房子是草木泥土壘成的,一半已經坍塌,另一半被一根粗木在外面撐著鼓鼓的牆壁。

冥天看了一眼心酸的房屋,站在沒有門的門口,看著圍在灶臺忙碌的枯瘦背影,他抱著膀靠在了外面,伸手敲了一下門框,笑道:“你好,請問這裡是太以門嗎?”

背影枯瘦的人聽到聲音後,先是一愣,緊接著慌張的回過頭,一樣黝黑沾了一些草木灰的小臉面對冥天,一雙寫滿了驚懼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冥天沉默微笑,初看時,這人長著少年人的身板,破衣補丁,袖口上翻,露出兩隻骨棒般的黝黑手臂,枯黃的短髮,更是散亂的圍在腦袋上,不論冥天怎麼看,都覺得這人像個乞丐,是個乞丐。

就在兩個人沉默對視時,冥天眉毛忽然擰到了一起,深吸兩口氣以後,他忽然開口對面前之人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東西糊了?”

破衣爛衫的人先是一驚,緊接著回頭時,慌張的開啟木板下面壓著的鐵鍋,一股濃濃的糊味,順著鍋內直飄鼻孔。那人頓時焦急起來,想要補救,卻不知該怎麼辦好。

冥天淡然一笑,邁步走進去,道:“我來,做飯這種事情,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天天干了。像這種糊鍋的情況,我告訴你,你先要把灶臺裡的火弄得小一點,把裡面續接的柴和拿出來,然後把下面已經糊掉的米飯翻一下,糊掉的地方朝上……”

冥天邊說邊做,一旁的人看的痴痴愣神,做完以後,冥天又重新再快要熄滅的灶臺裡添了一把火,藉著裡面的火點了支菸,然後蹲下灶坑處,他抬頭笑問道:“你是啞巴?”

那人一愣,先是搖了兩下頭,緊接著又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冥天莫名一笑,起身順著裡面的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南面靠窗臺下有一張木板搭好的床,床上放著很多的乾草,最上一層鋪著麻布,北面是一個已經鼓起來的牆壁,像是隨時都要坍塌的樣子,牆壁下面有兩個紅木衣櫃,不過這紅木像是被燒爛似的,全身焦黑,底部都已經露出了一個大窟窿,左邊的西牆下,還有一個掉了黃漆的鐵櫃子,也算是整個屋子唯一有點“份量”的東西了。

那人見冥天隨意的走進自己的屋子裡,急急忙忙的衝進來,雙目隱含焦急的盯著他,冥天回眸一笑,道:“我就隨便看看,你沒有家嗎?”

那人看了冥天一眼,低頭抹過一絲傷感,搖了搖頭。

冥天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對方瘦弱的肩膀,道:“沒關係的,這個世界上無家可歸的人還有很多,既然沒有家,那就從這開始,從這裡開始,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不就好了嗎?”

那人雙目中帶著感激,朝著冥天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可突然間,那人後退了兩步,有些驚訝的看著發呆中的冥天。

只見他雙眼冒著黑氣,渾身更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

……

“沒關係的,這個世界上無家可歸的人還有很多,既然沒有家,那就從這開始,從這裡開始,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不就好了嗎?”

“我,我可以像【】一樣叫你一聲‘九哥’嗎?”

“當然可以,以後這裡就是我和【】的秘密基地了。”

……

“以後這裡就是我和……的秘密基地了,我和……誰?”愣在原地的冥天低頭,口中不斷喃喃,嚇得一旁那人又悄悄地後退了兩步。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還有破空的爆鳴聲,冥天一下子從呆滯中清醒過來,一臉嚴肅的望向外面。

“有人來了?應該是一氣道盟和劍宗的兩撥人,進入歲月樹地下空間的路就在月峰的腳下,可這棵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樹,不會輕易給你們放開那條口子的,

沒有正確的法和傳承的人想要進去難上加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開啟樹下的門戶的。”冥天想到這裡,邁步便朝著外面追去,臨走時還不忘拍拍那人瘦弱的肩膀。

看著冥天離開,那人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拿起勺子,將鍋裡已經糊掉的飯盛出來,一個人就著涼水,邊吃邊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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