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唸叨著其中只有名字的空位,他似乎忘記了什麼。
忘記了這些孩子的長相,
他的失憶越來越嚴重,時不時的丟三落四,愣在原地想許久也想不起來,只能憑藉照片上的名字,轉瞬即逝的,回憶著零碎的記憶片段。
“啊~!”
在讀到其中幾個名字時,他頭痛欲裂,抱住腦袋痛苦的低吼。
眼睛都紅了,
額頭也浮現出跳動的青筋。
不知是口中的糖太苦,還是回憶太痛苦。
他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
劇烈的疼痛讓他握緊了辦公桌的桌角,桌角都被他抓的刻下了幾個指甲印,實在忍受不住的他,抓起塑膠桶裡的水果糖。
揭開糖紙,
使勁往嘴裡塞。
草莓味的,香橙味的,西瓜味的....多種複雜的口味,中和了口中難聞的苦瓜味,也讓他暗暗鬆了口氣。
抓緊桌角的手鬆開了,顫抖著放在扶手上。
唐老師虛弱的躺在椅子上,
胸口一起一伏。
但他鼻子中撥出的氣,已經趨於平緩,苦盡甘來,令他作嘔的苦瓜味過後,喉嚨中居然湧出了一股甜味。
似乎是最開始吃的香草糖。
身旁堅果仁狀的佛烈託斯,擔憂的望著他,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輕吟,用身體,輕輕碰觸著他那發抖的左手。
唐老師躺在椅子上好久,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想起了照片中,空缺學生的樣子。
他緩緩坐起,
伸手抓起桌角的相框。
昏花的老花眼,在這一刻,彷彿也變得清明瞭些,他低聲唸叨著那些空缺學生底下的名字,隨著一個個名字的喊出,
一張張稚嫩的面孔,浮現在他眼中。
“魏山....閻林....洛冬兒....”
“江曉....”
“他是江曉,送我水果糖的,是江曉,我以前的學生。”
唐老師放下手中的相框,望向一旁的水果糖和幾件叫不出名字的珍寶,他想起來了,想起剛才送他東西的青年是誰了。
“他....他活了。”
“不,他死了,他死在了很多年前,死在了集訓山的一次事故中,我參加了他的葬禮,當時全校師生都參加了。”
“他為什麼回來了?”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