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蘺飛身出去的瞬間,白無痕就已發覺,他跳下馬背,跟在蘇芷蘺身後,不遠也不近,看著因不想喝藥而逃跑的人,只覺好笑。
蘇芷蘺擺脫了眾人,終於大呼一口氣,“解放咯!”
“是擺脫的意思嗎?”
“你猜對了!不過你不是追著我讓我回去喝藥的吧!”蘇芷蘺轉身看向身後,從她跳下馬車時,就不遠不近跟著她的白無痕。
白無痕笑了笑,“你已經好了,不必再喝,雲齊他也只是擔心你。”
蘇芷蘺燦然一笑道:“恩!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亦師亦友,如我家人一般,時常陪伴在我身側。”說話間她緩緩的躺在樹蔭下的草皮上,的看著那藍藍的天空,就如此時這個話題一樣讓她心情愉悅渾身放鬆。
白無痕沒有接話,他沉默的看著虛空處的某一點,腦中不斷描繪著她小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是讓人頭疼的調皮,還是聰明伶俐卻又不失天真善良,可腦中,不斷變換的那個小人兒,總是會看不清她的容顏,他只遺憾沒有看著她長大,陪著她經歷那些歡樂,哀愁!
而此時此刻他卻又無比慶幸,還好現在也不晚!
待山風吹過,吹來了一絲涼風后,白無痕方低頭望向躺在草地上的蘇芷蘺,卻發現她竟已經睡著,神色間,如做了好夢般,面帶笑容。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耀在她白皙的面板上,隱隱的散發著一股柔和的光芒。
他輕撩衣袍,順勢半躺在她的身側,以手支頭,側身對著蘇芷蘺的方向,猶如欣賞著一副天然畫卷,悠然愜意。
遠處趕來的雲齊停在了原地,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看向那個半臥的男子,腰間束帶飛揚,頸後長髮也同樣朝蘇芷蘺那個方向飛去——
雖然是風的緣故,但在雲齊的視線中,他的長髮與腰帶都漫過了蘇芷蘺的青袍,與那飄然如風的身形彷彿緊緊相依。
尤其那腰帶銀白相間,在太陽的照射下似在空中劃過的最動感的一筆,無比的鮮活。映襯著周圍綠草茫茫,揚過蘇芷蘺的腰身,似一條線交纏在一起將兩人籠束——
雲齊眨了眨眼,再仔細看,白無痕本就飄逸,總給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但似乎因蘇芷蘺在身邊的緣故,那種活力竟像漫延在空氣中一般,浸染了白無痕的周身,讓他多了幾份真實,也多了幾分生動,彷彿不再顯得那麼飄渺。
這是幻覺?
雲齊再次連著眨眼,發現無論看多少次,那種感覺都無法消除。
“我們晚上是不是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了?”紅英看了看天色,猜測著今晚有可能要住在這荒郊野外了。
雲齊忙收斂心神,同樣看了看天色,又看了四周,才道:“找一處寬闊地勢,我們今晚恐怕要露宿野外了。”說著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兩人。
同一時辰,軒轅昊天被銀霜驚著的馬,偏離了原有的道路,馬兒一路狂奔,漸漸跑去了無人常去的一處山林,林裡荊棘叢生,道路被密密麻麻的樹木遮掩,可還是依稀可辨,曾經常有人從此地出入,馬上的軒轅昊天,想努力控制那匹失控的馬兒,可,他肩上的銀霜,似乎一時收不回那,獸王之氣,不斷釋放的威脅,好似已經不是被蘇芷蘺初始玩笑似的慌亂,隱隱有一種凜然正氣,促使著狂奔的馬兒更加瘋狂。
在控制不住的情況下,軒轅昊天果斷棄馬,他看準空隙,一躍而下,在地上滾了一圈方才停下。
等他站起身,去看肩上剛剛那個無比奇怪的銀霜時,卻不見了它的身影,他站起身四周看了一圈,依然沒有它的蹤跡,“銀霜!不要玩了!我們該走了。”
軒轅昊天集中精神,探聽四周,發現四周根本沒有一絲動靜,又喊道:“你在不出來,我就先走了,回去的晚了,你主子可就生氣了!”說完還是沒有一絲動靜,他扒開前方的樹叢,向前找去,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以他的瞭解,此獸非比尋常,及其厲害,可卻對蘇芷蘺非常的關注,只要提起她的名字,或者是有她在的地方,它總是百倍警惕,眼神發光,如忠誠的護衛一般守在她身邊。
而此時它卻毫無動靜,不見蹤影,就算提起了蘇芷蘺,也同樣沒有出現。這引起了他的注意,開始在四周探尋檢視。
太陽西斜。
蘇芷蘺迷濛中聞到了空氣中隱約飄散著食物的味道,她睜開眼,入眼就是馬車頂部的那特有的弧形棚頂,她有片刻的呆愣,之前明明不是在這的,看著身上蓋著的白色薄衫,她抿了抿唇,沉默的掀開白色衣衫疊好,放在了中間的桌上。
紅英不時看向四周,又看看手中烤好的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蘇芷蘺在紅英身後站定,看著她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一把搶過紅英手中的烤魚,放在口中,大快朵頤。
“啊!”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