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內,將曾叔等人全部誅殺的白氏等人臉色陰沉的看著一地狼藉的死屍。
女子本就氣小,而白氏更是其中的極品,不堪嚥下這麼一個大虧,看著完好無損的幾十艘大艦恨意大漲,下令道:
“這些疍奴帶著沉石跑不遠,給我追上去統統殺了!妻子兒女全賞給爾等玩樂!”
“好!”這些水賊許許多多都是後來依附的,對原住民疍奴們沒有感情,聞言紛紛上船準備追擊。
“你也去!”白氏對著站在身邊的陸往冷冷道。
這些大艦稱不上戰艦,只不過是噸位大點的漁船,一艘船能運載幾十人,三十艘載滿水賊的船隻趁風追趕,很快就靠岸了。
案邊監視陳卓部的水賊們還沒來得及回去報信,陸往就帶人趕到岸邊。
剛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火把,陸往留了少數人在船上,立刻下令追擊,不過追擊還不到五百米,陳卓藏在四周的伏兵就衝了出來。
“殺!”列裝了板甲的新民軍戰士們挺起鋼槍,興高采烈的湧出來,新民軍軍功記錄系統已經漸漸完善了,審查上很嚴格,濫殺百姓充功不僅自己該死,家屬財產都要罰沒,還要施行班排連坐的罪責,加上有重重監督,基本上很難鑽空子冒功,要獲得戰功必須得真刀真槍和敵人幹一仗,不過敵人是韃子還是水賊,區別都不算太大,因為斬首記功的田畝都是一樣的,就是賞銀有高有低而已。
所以,在新民軍戰士們的眼裡,四處亂躥的水賊不是人,而是一塊塊行走的良田!
驟然遇伏的陸往等人還沒回過神來,退路就被切斷了,半人高的草堆裡都是金屬鎧甲摩擦和腳步聲,看不清敵人有多少,也不知敵人裝備如何。
水賊們心下大為慌亂,陸往知道陸醇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也激發出了兇性,對著左右水賊道:
“想想你們在寨子內對疍奴們做過的事情,你們認為投降還有活路嗎?投降也是死,不如狠狠拼殺一番,說不定還能逃出去!”
被陸往一說,水賊們紛紛回過神,亡命徒的本性被激發,不要命的朝著對自己包圍的新民軍衝去,試圖突圍。
新民軍們以連為單位,基本上一半的人都有著甲,對於水賊們的反撲全然不懼,他們按照操練時的隊形,形成兩排的扇形包圍圈,前後兩根鋼槍挺直,步履堅定的朝前方靠攏,遇到水匪突圍,眾人自覺的喊著號子:
“虎!”
鋼槍一次,水賊的血肉之軀就被貫成了血葫蘆,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悍勇的水賊格開新民軍戰士們的鋼槍,衝進陣中,也會被抽出短刃的新民軍戰士亂刀刺死,悽慘至極。
新民軍戰士們很多都是新歸附的降軍,靠著部分老卒和作為中堅骨幹的連長等基層軍官,很快就上手了,越殺越順,靠著一條條人命,在戰鬥中飛速的成長......
在灘頭留守船隻的水賊見情況不妙,準備撤走,上百名陸醇帶領的水鬼就口銜窄刀摸上了船隻,一番廝殺後,三十條船,留下了二十條,還剩下十條跑得快的撤回了水寨。
“隨我突圍!”陸往大喊著,他還想奮力一搏,沒想到這一喊卻引起了在部隊中楊中虎的注意。
楊中虎自從護送喬勝寧北上後,由於喬勝寧在河南被李巖扣押,所以一直也沒得到趙毅的特別重用,目前只是一個營長,統領一些收編的山賊降兵,也都沒什麼機會在趙毅面前好好表現,這讓心高氣傲的他有點難以接受,好在此次隨軍出站遇到了陸往,所以這一條大魚他是志在必得。
“弟兄們,截住他!”楊中虎奮勇當先,一手長槍,一手短刀,幾十斤重的長槍在他手裡被舞的和木棍似的,不斷的將水賊砸翻,遇到來不及揮舞的,左手的短刀就勇猛的貼上去白刃,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受死!”楊中虎衝到了陸往的身後,毫不猶豫就是一槍砸下。
“鐺!”陸往也是勇猛之人,趕緊舉刀抵擋,誰知他的刀太薄了,被精鋼槍頭一砸就斷了,帶著餘力的槍頭砸重了他的肩膀,陸往受不住疼,膝蓋一跪,就被楊中虎的大腳踹倒。
“綁了!”
不算激烈的戰鬥只打響了半個辰時不到就收尾了,一千多人的水賊被殺大半,只剩下不足七百人投降,傷殘的水匪沒有權利享用緊張的藥品被就地處決,隨著兩百多顆人頭落地,五花大半的陸往被新民軍戰士押送到陳卓的面前,請求處置。
陳卓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眼色,為人機靈,他不敢隨意處決,匆匆寫了一封信給斥候帶回去交給趙毅定奪,然後把陸醇喊道了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