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醫院,男科。
一個穿著厚實裹著大圍巾的女人從電梯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炒板栗和炸串,這樣的香味跟濃重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紛紛讓走廊上的人看了過來。
她沒管這些,來到405門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沈醫生剛把放劇的平板收起來,“請問您……”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拐了個彎:“你來的真快啊!”同時立刻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攤開在桌子上哈了口氣:“我就說呢,怎麼半夜突然來了病人!”
穿著大衣的女人把口罩摘了,露出在寒風中凍了半天有些發紅的臉:“除了我,誰還能在大半夜來看你?”
“得了吧。”沈甜翻了個白眼,熟練的剝著栗子:“你還不是有事跟我說嗎。怎麼樣,你接回梅玉蓉了?怎麼沒跟著他們回去啊?”
楚茵茵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咚的放在桌子上,滿臉的氣:“別提了,真晦氣!”看到洛雪晦氣,看到梅玉蓉那張臉也晦氣。
聽完楚茵茵說的,沈甜氣的栗子都不吃了,直接拍桌而起為她打抱不平:“合著你大半夜跑那麼遠的機場就被她數落了一頓又趕回來了?!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吧!騰盛垣就這麼看著?”
“他能有什麼辦法,”事到如今,楚茵茵反而冷靜下來了,波瀾不驚的剝著栗子,慢條斯理的:“那可是他媽,萬一梅玉蓉直接倒地說心臟病犯了怎麼辦?丟死人了就。”梅玉蓉的手段,楚茵茵可是一清二楚。
“嘖。”沈甜嫌棄的撇了撇嘴:“那怎麼辦,就讓她們繼續這麼得逞?還有,你爸怎麼……”不爭氣三個字,沈甜最後也沒說出來,給楚茵茵留了點面子。
“丟人是吧?”楚茵茵替她說了:“但是他的考慮也對,我爸自尊強,別看他什麼都不說。而且我爸的生意做的還可以,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只是多了一個把柄在梅玉蓉手上罷了。”
不管楚樹生做了什麼,那也是為了這個家,楚茵茵可以理解,她覺得難搞的只是梅玉蓉知道了這件事情要怎麼去見招拆招。
“騰盛垣看上去有辦法啊,不然也不會給你說那句話。”
“我也在想,他給我那裡放了什麼。”說的那麼神秘,而且胸有成竹的,楚茵茵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個什麼名堂來。
“反正明天就知道了。”沈甜揮了揮手,看著栗子見了底,打了個飽隔,瞥了一眼時間:“都快四點了,你這明天不上班了啊?”
“上,在你這補個覺我就直接出發了。你下夜班的時候再叫我,剛好我去上班。”
回到家裡的話也差不多這個點了,到醫院還近一點,更何況回去一想到父親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好跑到沈甜這裡來躲一下,一個晚上也足夠了。
楚茵茵駕輕就熟的推開旁邊一扇小門,裡面的空間很小,只放得下一張小床和一個床頭櫃,這就是值班醫生半夜偷偷睡個覺的地方。
沈甜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再看了看眼前的烤串,散發的陣陣香味讓她接受了這個叫醒任務:“得嘞。”
……
因為騰盛垣的那句話,楚茵茵沒有哪天是比現在這樣十分期待來到公司的。
坐在椅子上,她還坐了會心理準備才鄭重的把第二個抽屜開啟,當看到那一份財產轉讓書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眼。
幾乎是機械化一樣的拿起那個本子,她翻開看著,發現上面寫著的赫然正是騰氏名下的一些酒店、商場、度假村的全稱和位置,最讓人驚訝的還在於最後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