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不敢靠近,更不敢進去。盧朝升朝著她們揮手,示意她們退下。房間裡只傳出丁霞低低的抽泣聲,盧朝升走了進去,看見丁霞正在準備打包一些衣服,也稍稍的放下心來了。
他直接便走到了一邊的搖椅,把搖椅的墊子往上挪了一下,好讓自己的腦袋可以靠上去。他就那樣半躺著,靜靜的看著丁霞,直到丁霞打好了包袱,轉過頭來,剛剛止住的淚水,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搖椅的旁邊,放著一張凳子,每次盧朝升回來,感覺有些勞累時,他便會坐在搖椅上,讓丁霞幫他捏捏肩膀。他們不管是搬到了哪裡去,都會在自己的房間裡,準備這樣的一張靠椅,一張凳子。
每一次,丁霞都自己動手,這也是夫妻之間,難得的一點休閒的時光,半輩子恩愛的見證。如今,盧朝升正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丁霞,又怎麼能讓她不感慨萬千呢?往日的恩愛,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
“坐吧!幫為夫再揉揉肩。”
包袱落地,丁霞緩緩的走了過去,慢慢的坐下,雙手已經自然的放在了盧朝升的肩上了。她看見盧朝升閉上了眼睛,心裡卻又突然想到剛才所受的屈辱,這些屈辱,化成了瞬間的力量,狠狠的捏了下去。
“噝······”
從吸氣聲中,就可以知道,這一下還是很疼的,盧朝升連臉都扭曲了,但還是忍著,沒有再發出聲音來。丁霞的淚水,又忍不住往下掉,“你疼嗎?”
“疼!”
“疼為什麼不喊出來?”
“怕在夫人的面前丟臉。”
“真是個傻子!”
丁霞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盧朝升的肩膀,嚎啕大哭。這些對話,是他們新婚時,還是個小小縣令的盧朝升,從正在疏浚的河道里回來時,丁霞第一次幫著他緩解一下疲勞時,說過的話,如今再說起來,竟是一字不差。
門被關上了,紅燭被吹滅了,只餘下無盡的溫柔。
“夫君,你要是想納妾,就納吧!”
“為什麼要納妾?不納!”
“那你為何要說延續盧家香火的事?”
“要延續香火,也不必納妾啊!”
“妾身可能···可能······”
“夫人,別說了,為夫何曾這樣想過?更何況,我們還有頂頂。”
“頂頂!”丁霞忍不住眼眶又紅了,“不知道頂頂在哪裡,他可是黑了,瘦了!”
“放心,他好著呢!”
“什麼?”
盧朝升知道,自己還是不忍心看著丁霞如此的傷心,反正頂頂已經不在這裡了,就算是說了,她也無可奈何了,但最少可以知道,頂頂是安全的,她應該也能放心一些了。盧朝升更加想要的是,最好能夠讓丁霞有所改變,不再像之前的自己那樣,唯利是圖。
“頂頂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