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駕到!”
李頜皺眉,這個時候,皇后來還能幹什麼,為這個孽子求情嗎?
“母后!”
“見過皇后娘娘!”
李馨扶著皇后進來了,卻連給李頜行禮都沒有,小邢子慌忙上前幫忙,扶著皇后趕緊坐下。本來面無表情的皇后,在看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申之後,眼中忍不住就溼潤了。她想要去扶起自己的兒子,但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終於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
“皇后此刻前來,是有何事?”
皇后聽得出李頜質問的口氣,“臣妾只想知道,皇上如何處置申兒!”
“還能如何處置,讓他做個平常人,興許這日子,他能過得舒坦些。”
“皇上要趕申兒走嗎?”皇后的聲音,都在顫抖了,“臣妾好不容易盼著他長大,長大了,卻一直都不在臣妾的身邊。好不容易他回來了,皇上卻又要讓他離開臣妾的身邊。皇上,能讓他留在臣妾的身邊嗎?”
“不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都還不知道清河候肯不肯饒他,更不用說讓他留在京城了。”
“清河候,清河候?為什麼哪裡都是清河候?皇上,清河候就比我們的皇兒重要嗎?”
李頜嘆了口氣,“丁相,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皇上!”
畢竟是皇帝的家務事,丁維、陳義之和小邢子,便都退了出去。不用吩咐,小邢子就把原本守在廳門外的禁軍叫走了,離得大廳遠遠的站著。
李頜心情真的很不好,但還是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的溫柔些,他從來都沒有對皇后大聲過,“皇后,你何必為難朕呢?”
“妾身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我們的皇兒重要,還是清河候重要?”
“清河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皇兒,他犯了法。若是朕不處置他,你讓朕如何面對大晉的臣子,天下的百姓呢!”
“哼!”皇后淒冷的一笑,李頜感覺到了心疼。溫柔嫻淑的皇后,未曾有過這個樣子。
“看來,在皇上的眼中,江山社稷,始終都不如兒女親情重要。莫如,皇上也將臣妾一同給發配了吧!”
“皇后,你說什麼呢!”
李頜感覺到了心痛,皇后的語氣,卻依然很不好,她不僅僅是皇后,還是一個母親,“難道臣妾說的有錯?難道皇上心裡,不是這樣認為的?”
“你······”
李頜是真的被氣到了,氣得不行。
“反正,臣妾話留在這裡,皇兒他去哪,臣妾就去哪!馨兒,走!”
沒有再多說什麼,皇后帶著李馨,直接走了,甚至連再看一眼李申都沒有。李申當然知道,自己的母后,是在表達對自己的失望,但對自己的疼愛,永遠都大於失望。轉頭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淚水卻早已迷糊了他的雙眼。
“父皇,您別生氣,母后會諒解您的!”
李頜不怒反笑,“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來安慰朕!”
“兒臣自知有罪,不敢求父皇原諒,只求父皇和母后能快樂安康!”
“快樂安康?你知道什麼才是快樂安康嗎?你要真的知道,就不會三番兩次的來氣朕,氣你母后了。別隻知道哭,眼淚,只會讓你永遠都長不大。朕問你最後一件事!”
李申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抬起頭來,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李頜。
“你做這件事,是徐行簡教你的嗎?”
“不是!”李申搖了搖頭,“兒臣問過徐先生,他警告兒臣不要操之過急。”
“哼!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都比你懂得隱忍!”李頜的眼裡,湧現了一絲殺意,這是他第一次對徐行簡有了警惕之心,這個比清河候還要年輕,卻同樣妖孽,更懂得隱忍的少年,始終都會是個後患。大晉需要妖孽,卻不需要這麼多的妖孽。
“兒臣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