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倉始終都待在宮門外等著,黃昏時,文武百官一個個的出來了,他直接攔住了餓了一天,已經有些渾身無力,踉踉蹌蹌的吳雁卿,從吳雁卿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有些失望,但夜晚的寧靜,都在證明了吳雁卿並沒有騙他。
吳雁卿,也沒必要騙他。他轉身就回了飛虎堂,拉著同樣鬱悶的田青,兩個人喝起酒來了,難免諸多的怨言,整天在這飛虎堂悶著,真還不如當初在禪縣的時候,好歹許多事情,都是他們自己能夠做主的。
剛一入夜,從各處傳回來的訊息,也證實了陸柄的猜測,譚宗英果然派人從興梁山和清風山想要過河。由於提前做了準備,有不少敵軍落入了設好的圈套裡,送了性命,卻也因為山高林密的,還是有不少的漏網之魚。
這些自有陸柄和白松這些地頭蛇去煩惱了,陳啟早早的就睡下了,到了半夜,韓虎把他給叫醒了,“侯爺,到時間了。”
“可以過河了?”
“老杜說可以了。”
“行!過河!”
雖然沒有下雪,天卻還是陰沉的,從入夜就開始刮起來的北風,大了不少,從河面上呼呼的吹過。陳啟緊了緊衣服的領子,這北風,把那碗薑湯給自己的溫暖,全都驅散了。他在詛咒這鬼天氣,為什麼要這麼冷,為什麼要颳起這麼大的風?
可是,就是因為冷,因為風這麼大,天這麼黑,才讓自己有機會摸到了這岸邊。岸上,甚至沒有看到有巡邏的崗哨,他們都縮在亮著燈的哨所裡,烤著溫暖的爐火,興許在呼呼大睡著。
夜黑風高,正是山賊們行動的好時候,韓虎帶著人,直接摸上了岸,繞過了河堤上的哨所,溜下了河堤。離河堤並不遠的軍營裡,燈火一片,一行十幾人,直接摸到了一片離軍營很近的林子裡,並快速的散開了。
“虎子,沒問題吧?”
“沒問題!您也不看看,咱以前是做什麼的!”韓虎拍著胸脯,“您還不放心,非得跟來看看。”
“我就怕你們幾個,毛毛躁躁的,壞了事了。”
“侯爺擔心我們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陳啟就是擔心這個,被韓虎看破了,也不臉紅,畢竟是自己兄弟,“進去了!”
“嗯!”韓虎突然抬起手指,噓了一聲,“有動靜。”
“什麼動靜?”
“有人過來了,應該是林子邊上那個哨所的。”
“幾個人?”
“一個!快到了。”
陳啟低下頭去,把腦袋伏在了雪地上,果然聽到了有沙沙的腳步聲在靠近。
“要不要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