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喝口茶,消消氣!”陳啟趕緊上前,把李頜的茶盞往前送了送,“啊!沒水了。邢公公,邢公公!”
“別鬼叫了!人不在。”
“哦!”
陳啟乖乖的又站了回去,這一次,可沒敢坐下了。
“你叫得朕都有些頭疼了。朕剛才說到哪裡了?”
“皇上剛才生氣了。”
“生氣了?是嗎?朕生氣了嗎?”
“好像有!”
李頜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著,自己伸手輕輕的拍了幾下,才平緩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陳啟,發現他正耷拉著眼皮,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倒是想要再生氣的,可是突然覺得,好像生氣也是在白生氣,對這個年紀輕輕就沒臉沒皮的傢伙,一點用處都沒有。打他?罵他?殺了他?怎麼可能?
他也真是頭疼,這個時候,真的是不想再讓這傢伙待在這裡了,看著就心煩。算了,提醒他多注意不要過火也就是了。
“清河候!”
“臣在!”
“這飛虎堂的事情,既然朕已經交給你了,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當然了,凡事不要做得太過火,徐徐圖之的好!朕這裡,也是壓力頗大,那些大臣,都快鬧翻天了。”
“哦!好!”
好是什麼意思?鬧翻天好?
“你記住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可別冤枉了人,到時候,朕就算想要保你,那也是保不住的。”
“是!皇上!”
“好吧!你去吧!”
“是!皇上!臣告退!”
不要做得太過火?陳啟當然明白李頜的意思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早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辜鴻聲發飆,李頜黑臉,群臣在金殿上跪了半個時辰。當然了,李頜也答應了要查清楚這件事的,他也不想一下子將四大家族都給得罪了。
而這一切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抓了辜鴻聲疼愛的侄子辜銘揚,他讓自己別太過火,很顯然是有意讓自己先放過辜銘揚了。當然了,不止是辜銘揚,還有四大家族比較親近的那幾個了。
至於徐徐圖之,那就更好理解了,李頜雖然想要動四大家族,卻又有這樣那樣的擔心,他不想自己把這步子邁得太大了,免得到時候難以收拾。當然了,這是李頜的心思,可不是他陳啟所想。
陳啟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已然完全站在了四大家族的對立面了,他可不想自己打蛇沒打死,反而遭蛇咬了。到時候,咬的是自己,疼的是自己,他李頜,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的。
他自己不是說了麼,可沒讓自己抓過人。這倒是實話,他李頜,只是說了,讓飛虎堂別成了擺設了,還真沒讓自己隨便想抓什麼人,就抓什麼人。他的真正用意,是透過郭興告訴自己的,哪怕是方才,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自己是個替罪羊,這他早就知道。所以,我為什麼要當替罪羊呢?你們想陰我,那就別怪我了,老子非得把你們都拖下水不可!至於到時候你李頜要怎麼收拾,那是你的事。
也或者,你乾脆把這飛虎堂收回去,這樣老子雖然得罪了人,但還不算是太過,總有一些轉圜的餘地。當然了,要是把自己這清河候給收回去,那是最好了,自己就什麼事都不用管了,可以安心做個小白臉了。
做小白臉,並沒有什麼可恥的!
他走出了皇宮,兄弟們就在宮門前等著自己,讓他還是有些感動的。飛虎堂前,現在還到處是人,正是這幫兄弟把自己護送過來的,否則自己也走不到這裡。
“侯爺!”
“虎子,走吧!”
“好!”韓虎轉頭,“兄弟們,提起精神頭來,給侯爺開路了!”
“開路!開路!”
開路自然要把氣勢給提起來,兩百龍驤衛,舉起了手上的長槍,槍尖朝外,護著陳啟,向著長街衝去。
遠遠的已經可以見到飛虎堂的屋頂了,人群擁擠,卻只能在龍驤衛快速的衝擊下,迅速退去。他們就是再不長眼,也知道這種衝起來的陣勢,是不可能說停就停的,一個不慎,這閃著寒光的長槍,可是不長眼的,死了真的是白死,誰讓你衝撞了龍驤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