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慘?”
“是的!前朝的永城知府,就因為看上了人家,把她夫家和孃家都害得家破人亡,還把她給賣去了青樓。這傢伙倒是自己跑了,遠在千里之外,繼續當他的官,舒娟可就慘了。所以,她一直都想著要自己贖身,偏偏又婉拒了不少想要替她贖身的人。”
“這麼說,倒是一個讓人佩服的女子了!”
陳啟點頭,“我曾去找過之前伺候她的婢女彩兒,彩兒也說起她確實有私藏,只是藏得比較隱秘,沒被老鴇給搜出來。看起來,這倒是一個很執拗的女子,執拗得讓人欽佩,因為私藏一旦被搜出來一次,就足以讓她一個月都起不了床了。”
“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她到底是怎麼私藏的,能夠藏得連老鴇都找不出來,藏得連她身邊的彩兒都不知道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的。要知道,不管是銀子,還是珠寶,那都是有一定的重量的,三年的時間,想要藏起來,並不那麼容易。”
“你想說,她那五千兩的銀子,並不是自己私藏的?”
“只是懷疑!”陳啟皺眉,“我給你算一筆賬,三年五千兩銀子,就是一年最少要藏一千七百兩的銀子,算上一些胭脂水粉的花銷,還有不方便的日子,到龍城買院子的,留下來平時花銷的,就算她一天藏七八兩銀子吧!可是,她這七八兩銀子,到底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也可能有時候客人打賞得會比較多,銀子多了的時候,那就更不好藏了。這實在是奇怪的事,更奇怪的是,她在給老鴇贖身的銀子裡,什麼樣的都有,連首飾都有,又不像是某一個人一次性給她的。”
“你始終還是不相信她並沒有什麼居心吧?她就不可能只是想找一個老實人嫁了,剛好碰上了小舅舅?”
“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可能性太小了。”
“怎麼說?”
“你別怪我說小舅舅,第一,他長得不怎麼樣;第二,他大字不識一籮筐,也就能簡單的算算賬;第三,他不會說體己話,就是不解風情;第四,他事實上現在一事無成,文不成武不就的。”
“小舅舅有這麼差嗎?”
陳小鳳表示懷疑,但想想,好像又有些道理。
“應該差不多!你再看看舒娟,模樣就不說了,大家閨秀一個,自幼飽讀詩書,夫家又曾經是永城有名的富足人家。可以說,她之前是過慣了舒適的日子的,即使是在煙花之地,她也顯得高高在上,從來不屑於和別的姐妹說話,還有挑客人的習慣。”
“她雖然身世有些悽慘,但我覺得,她更像是高傲的孔雀,從不會輕易的低下她高傲的頭顱。如果有一天她願意低下,有兩個原因,一是碰到了一個值得她低頭的男人,顯然小舅舅不是。”
“第二個原因,是因為有一個足夠讓她低頭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
“比如另外一個值得她低頭的男人,或者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無法拒絕的條件?替她報家仇嗎?”
“我娘子果然聰明!”
陳小鳳白了他一眼,“你不會想要到千里之外去看看她的那個仇人怎麼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