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造火局的事情,好像都是胡主簿一人說了算的。這些事情,難道王大人一點都不管的嗎?”
“王大人身子尊貴,怎麼能做這些事情呢!”
陳啟自然看得見胡俊清臉上的不屑了,“哦!本候剛到京城,倒是不知王大人一個小小的主事,身子有何尊貴的。”
“這就難怪侯爺了!王大人乃當朝戶部尚書王元朗大人的堂弟,太子殿下的半個連襟。”
原來是王元朗的堂弟,只是,怎麼還有半個連襟這種說法的?
“半個連襟?”
“王大人的夫人,是吏部尚書夏大人長兄的女兒。”
丁維說的果然沒錯,這京城裡上上下下的關係,果然是盤根錯節。看胡俊清的樣子,很是不滿,估計是王元秋自己偷懶,把什麼事情都交給了胡俊清了。而以胡俊清的年紀,在這造火局這麼多年了,卻還是個主簿,說不定和這王元秋,也是有些關係了。
“原來如此!胡主簿當這主簿多少年了?”
“一十五年!”
陳啟並沒有再為難胡俊清,雖然他此刻反而有些懷疑胡俊清了,這樣一個在主簿這個位置上一十五年,不得寸進的人,連說話都是帶著怨恨的人,做出什麼事情來,並不奇怪。只是,若是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在登記造冊時,肯定會做得毫無破綻的,根本就查不出來。
他不止一次見過,那些因為懷才不遇,屢受排擠的人,心中的怨恨越積越多,最終一個大好人才,走上了犯罪道路。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就連他自己也算是半個了,只不過,他卻早已經看開了。
如果是胡俊清,他一個人卻也無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極大的可能,便是裡應外合了,要查清楚是不是他,也只能找出這個人來了。
當然了,也可能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了。或者,這事根本就和造火局沒有關係,是在火藥出了造火局之後,才被人做了手腳,中飽私囊了。而如果是,要查的,就是火藥離開造火局之後,到底都去了哪裡了。
這可就有得查了!
回到了主簿室,陳啟隨手拿了一本登記簿,這上面果然記錄得極為的詳盡,一筆一筆的,從時間到數量,清清楚楚的,火藥倉守衛禁軍的簽字,還有領用人的簽字,護送的禁軍頭領的簽字。這除非是所有人都串通一氣了,否則的話,真的很難出問題的。
只是過午的時候,在造火局吃了頓飯,順便喝喝茶,清理一下腸胃,陳啟就藉口人有些困頓,帶著人就走了。只是走之前,把造火局這一兩年來火藥出入庫的登記簿都帶走了,說是帶回去看看,免得皇上責怪。
自然沒有人會相信他了,反正心知肚明的將他送走,就萬事大吉了。就連朱倫、孫大東和仇老酒,也都有些莫名其妙,只不過這事以陳啟為主,他們只能跟著離開,卻並未進城,而是直接去了龍驤衛的軍營了。
“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不過,在造火局,恐怕很難查出什麼來。”
“為何?”
朱倫發問,孫大東和仇老酒也都看向了陳啟,這查案,總不能莫名其妙,糊里糊塗的就不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