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巷難得這麼熱鬧,酒樓外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還有人聽得訊息,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先是看了舞獅,接著便是江湖恩怨,現在連衙門的武侯、捕快都來了。
紛紛擾擾,一地雞毛。
小販的攤子翻了,棗子花生滾得一地,茶肆的小二、夥計攔著門,不讓人進來。
“小店人滿為患,已是週轉不開,諸位客官看熱鬧請到外面去......哎,別擠啊!”
裡面說書先生的聲音飄過來。
“......那火刀幫幫主刀揚威,兇名在外,在雲中可夜止二啼,其人身高八尺,雙臂如柱,兩眼大如銅鈴,真可謂是神威如獄......”
酒樓門外,武侯持盾隔開人群,一時倒也無人敢上前來觸黴頭。
“哎,人出來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就見得先前進去的三十多武林人士被押了出來,圍觀百姓指指點點。
另一邊的閣樓上,賀濤拋掉手中的瓜子殼,笑著搖搖頭,從對面酒樓處收回了目光。
“諸位該想想,火刀幫往洛川運糧的差事應該交到誰家手上。”賀濤自顧自地說著,“畢竟賑災才是朝廷的大事,咱們敲打郡主府,最終目的要落到為朝廷分憂,掌控賑災事宜主動權上來,傾雲郡主一介女流,縱然也為凌雲立下赫赫戰功,然......”
街面上譁然之聲愈發的大了,賀濤皺眉,語氣頓了頓,隨口說道:
“想必對面已有結果了,諸位不必過於在意。”賀濤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向幕僚招招手,吩咐道,“叫個人去對面打聽一下。”
幕僚躬身應是,又問到:“那、那位公子怕是要被帶進府衙去了,咱們是不是......”
“去府衙大牢裡撈人的事,犯不著咱們操心。”
幕僚領了命,下樓去打探訊息,沒過多久,其它各家商號的下人陸續回來向自己主子稟報,去打探訊息的並非只有賀濤的人。
金易聽了自家僕役的耳語先是一驚,接著表情變得極為精彩,與身旁的人低聲談論起來,一一對情報做了印證,這才長嘆一聲,難以置信地接受。
賀濤起先並不以為意,這次找來的俱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什麼“撲雕手”段浪,什麼“鬼門三娘子”葉三娘,更別說李寒林家學淵源,端的是厲害,對付一個刀揚威還不是手到擒來。
衣料行會會長遊鴻業成了話題的焦點,眾人聽了下人的稟報,俱是轉向他打聽著什麼,席間的氣氛徒然變得肅然,賀濤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莫非情況有變?
又等了一陣,打探訊息的幕僚回來了。
“賀公子,咱們失手了......”
“唔......火刀幫的實力,事前沒有打探清楚,往後不可如此大意。”
賀濤雖然有些預感,但此時親耳聽到還是多少有些驚訝。那李再興不是帶御器械麼?不是和大宗師的差距僅有一線之隔麼?怎麼教出來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堪,連刀揚威這種貨色都不如?
那幕僚神色古怪,頓了頓,說道:“刀揚威不是對手,一早便已落敗,打敗那位的,另有其人。”
“哦?”賀濤詫異道,“莫非火刀幫另有高手?還是郡主府的人出手了?”
“非也,打敗那位的不是火刀幫的人,郡主府的人也未曾出手——
是唐記的一位掌櫃出手了,還是......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賀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