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追究內鬼是誰已經沒有意義了,別人都已經打上門來,沒有道理再忍氣吞聲,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遊家這麼幹的的目的便是打壓秦衣樓,只要拿出一場驚豔的表演,徹底打響秦衣樓的名氣,對方的算盤便落空了。秦羽霓有這樣的信心,若是柳怡如的舞蹈能夠完整呈現出來的話。
只是她的腿傷實在是令人堪憂,董舒兒再次提出替她下場。
“不行,我這個舞蹈若是沒有基礎,很難完成的,而且我練了這麼久,旁人無法跳出最好的效果。”
秦羽霓:“要不還是我來吧,我一直習練武藝,排練的時候看你跳過很多次,想來我下場也是大差不差的。”
“東家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柳怡如搖搖頭,“我下場以後你要向觀眾介紹高家的布料特色,還有你新織成的迷花綾披帛,這才是整場表演的關鍵所在,特別是迷花綾,只要拿出來必然能震驚四座!”
秦羽霓想了想,慎重地道:“柳姐姐,若事不可為,千萬不要勉強。”
“嗯,我心裡有數。”
......
秀場中央,一品繡樓的走秀已經到了尾聲,華麗鮮豔的衣裙牢牢的吸引住夫人小姐們的眼球,而男人們則是在欣賞漂亮的,風姿綽約的姑娘。
遊筠花大價錢從當地青1樓中請來的姑娘也確實有些本事,按照秦羽霓的走臺方式,加之山寨來的衣裳式樣更添一分優雅,褪去了豔俗的氣息。
綠鶯緊跟著上場,她也要跳一段舞蹈,觀眾更加期待起來。
屋裡一眾人又隨著秦羽霓來到秀場外,李悅、肖硯、梭羅等人乾脆也不上觀瀾樓了,就在場邊看錶演。
見得郡主、王子等人和秦衣樓的人在一起,觀眾中嘈雜的議論一浪高過一浪。
“快看,秦衣樓的人好似在場邊做準備,她們還要上場嗎?”
“那是郡主和王子?王子為秦衣樓撐腰能想的通,為何郡主也站在秦衣樓那邊?”
“這你就不懂了吧,郡主是支援唐記的,秦衣樓的‘小掌櫃’原本就是唐記的人,郡主自然也是要站在她那邊。”
“有郡主府支援又怎麼樣?今夜被衣料行會壓過一頭,往後的生意恐怕就難做嘍,郡主還能替她對付整個雲中布商不成?”
遊筠在場邊見秦羽霓向自己露出一個燦若桃花的笑容,遙遙地拱手回禮,湊到父親身邊,說道:
“父親,秦衣樓的人。”
遊鴻業目光一轉,淡淡地道:“垂死掙扎,於事無補,有一品繡樓珠玉在前,她們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新款的‘迷花綾’......”
“就一條披帛,你怕什麼?擠垮秦衣樓,讓唐隆運作一番,把大花樓機弄到手,要多少迷花綾都有了。做事要沉穩,別像個婦道人家,你看看四周,這些人都是各地來的商賈,他們眼裡現在只有一品繡樓。”
想到有很多人找一品繡樓的掌櫃、管事接洽,遊筠的心裡才安定了些:“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
遊鴻業又傳授些商場上的道理,遊筠頻頻點頭。
場上綠鶯的舞蹈到達高潮處,動作大膽而露骨,見了梭羅王子就在場邊,更加賣力地扭動身子,甚至還向這邊拋媚眼挑逗,周圍的觀眾中響起了陣陣噓聲。
太媚俗了!
觀眾們達成一致,一品繡樓的衣裳做的很是不錯,但表演姑娘實在是......所託非人啊,當真是妓子爭位麼?
綠鶯的表演結束下場,眾人連連搖頭,投票支援的人寥寥無幾。遊筠臉上有些不好看,遊鴻業斥責他,下次再找人的時候長點心。
秦羽霓扶著柳怡如,緊跟著到得臺上,長長施了一禮。
“諸位遠道而來的貴客,適才因我們的疏忽,發生那樣的意外,驚擾了貴客,小女子給諸位賠罪。權衡再三,秦衣樓欠大家一場表演,這就補上!
秦衣樓的衣裳落了水,走秀是不成了,但表演還是要獻給諸位,我身邊的這位柳怡如柳姑娘,原本乃是洛川郡金鳳樓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