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傻,知道這是苦肉計。
楊安朵氣呼呼的說:“三叔,要是我爹今天有事,我再告你一條逼人致死的罪,到時候數罪併罰,怕是免不了一死。”
楊三叔氣的跳腳,這時他眼前一亮,幾下撕了借據:“沒了,借據沒了,你們告不了我,羅縣令也拿我沒辦法。”
楊三叔得意的衝著楊安朵挑了挑眉,這下沒辦法告他的狀了。
楊安朵冷笑:“三叔,想來這種事情你也沒少做,只要告到羅縣令哪裡,羅縣令一查就能查出來,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羅縣令的祖父是第一任刑部尚書,我朝的律法有一半都是他寫的,羅縣令繼承祖業,也是斷案如神,就你的哪一點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你還是等著被抓吧,你要是現在回家說不定還能見見家人,晚了可就見不到了。”
說完,楊安朵扶著莊氏往裡走,不再理睬楊三叔。
楊三叔哪裡知道羅縣令的身份,人家來了才不到一個月,不過他覺得楊安朵說的就是真的,羅縣令的祖父真的厲害,當然羅縣令也厲害。
一想到打板子,判刑,楊三叔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老楊頭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老三?”
楊安朵勾了勾唇,拿起老楊頭之前喝剩下的水,潑了過去。
“啊……”楊三叔瞬間醒了,一個機靈站了起來,朝著老楊頭跪下了,一邊說一邊自打嘴巴,“二哥我知道錯了,二哥你饒了我吧,你不能真的看著我被砍頭不管吧,我女兒才十二歲。”
不說這話還好,說起這話老楊頭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了他:“你女兒十二歲,我孫女才八歲,你怎麼開得了口。”
楊三叔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是弟弟豬油蒙了心,我也是實在週轉不開,才會動了心思的,二哥你就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饒了我,小時候爹孃都偏心大哥,有什麼都給大哥,你我都是穿大哥剩下的衣服,分家的時候大哥什麼好東西都佔了,分給我們的都是破爛,我們才是親兄弟啊!”
楊三叔淚如雨下,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死了親爹。
老楊頭不是心狠之人,見老三這樣氣也消了不少,“朵朵,你看這事要不還是算了吧,鬧大了的確不好。”
楊安朵笑的含蓄,“爹,您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聽爹的。”
老楊頭自覺腰板都挺直了,覺得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就是會說話。
“罷了,你把錢拿走,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再也不要來我家,我沒你這個弟弟。”
楊三叔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急忙把桌子上的碎銀子和散銅板收了起來。
“大郎那邊?”
老楊頭:“……一會兒我讓三郎把他們追回來。”
楊三叔咧嘴笑了,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二哥,那我走了。”
楊安朵冷幽幽的說:“三叔有空來坐坐啊!”
楊三叔腳下一滑,摔了一個狗吃屎,樣子頗為滑稽,大人孩子都忍不住樂了,心頭的悶氣也消了不少。
楊三叔咬了咬牙,他發誓此仇不報,他枉為人,早晚有一天,他會讓著丫頭片子知道他的厲害。
正午的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即便躲在陰涼處,都被熱的喘不上來氣。
一家人沒心思吃飯,莊氏的臉拉拉著,她的心都在滴血,“老頭子,家裡一文錢都沒有了,日子可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