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李旦抄家金銀裝箱共三十多箱,後宅妻妾無數,有奴僕道李旦最近寵幸一個幕僚名叫杜禮,此人如今不知所蹤。”
李府,容染站在大廳前,旁邊抄家所得金銀財寶在陽光下晃得人眼睛生疼,侍衛在旁一五一十地回稟。
“杜禮,祖籍未知,幾月前突然開到李府,深受李旦重視,家住養花七巷,有妻子,長相不突出,頗有才學,是一名儒士。”
身邊李家的妻室哭喊,容染筆直站著,置若罔聞。
“到養花七巷。”
……
空蕩蕩的屋子,院子外只有一條瘦巴巴的癩皮狗,這裡的主人已經許久沒有回來。
“世子,周圍的百姓說這戶人家搬來不久,並不熟絡,妻子聽聲音十分年輕,卻沒瞧到長相,丈夫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高壯讀書人。並不知道他們是否搬走。”
容染微微皺眉,走得這麼快,很顯然就是早有安排,這杜禮究竟是哪一邊派過來的人,是容珩還是……?他並不清楚,扳倒宇文育是他們共同的目的。
“走!”
“誒,老夫還沒有怪你們將老夫吵醒,你們這是要帶老夫去哪裡?放開!”
一陣吵雜的聲音傳來,侍衛拽著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走了過來。
“世子,這老者正在屋邊睡覺,形跡可疑。”侍衛回道。
“去!”張仲嶽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十分不滿地瞪了回話的侍衛一眼,眼神轉向容染。
“老夫是醫聖張仲嶽,小子,帶老夫走吧,你老子容軾老夫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正好去瞧一瞧。”
“大膽!竟敢直呼侯爺姓名!”侍衛喝道。
容染看著眼前穿著破爛的老頭,眼神中帶著打量,醫聖張仲嶽幾十年前就不知所蹤,這形跡放浪,可方才對父親的熟稔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既是醫聖張老,請過府一敘,父親必然十分想見您。”
容染略微思考,便說道。
是真是假,父親一看便知。
“你這小子倒是比你父親識貨。”張仲嶽摸了摸肚子,道:“只是老夫肚餓難忍,現在走不了路,還是先吃飽飯再走。”
容染倒是不介意,道:“前方正是醉仙樓,老者請。”
……
鎮寧侯府
容軾看著桌旁坐著的老熟人,神色間若有所思,這個人走了那麼多年,怎麼突然在這種緊要關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