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方才不是你口口聲聲說要開棺驗屍的嗎?”
容染喉中一哽,瞬間便說不出話來,直直地看著容珩,看了許久,瞬間便洩了氣,眼睛裡的光芒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真替她不值,捲入這場陰謀之中,你心中卻只有權力地位,她為了你而死,你卻沒有半滴眼淚。”
低頭苦笑:“只是恐怕她也不願見到我……”
容珩靜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容染放下手,他突然明白,他永遠都贏不了容珩,紫容就算是為了他而死也都是心甘情願的,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在他們夫妻之間插上一腳。
他一直都只是一個外人。
容染看著目光灼灼地看著棺木,似乎是想透過棺材再看紫容最後一面,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他不敢見,不能見。
見他已經沒了方才的衝動,容珩才淡淡道:“成大事者,若是連妻兒都顧不得,要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容染猛地看向容珩,欣喜若狂。
她沒死!
容珩目光復雜地看了容染一眼,道:“塵歸塵,土歸土,今日開始,你便當她死了吧,這也是她的心願。”
容染與紫容之間的感情他一直不去處理不代表他不在乎,只是他相信紫容,相信她心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今日便要給容染一個了斷。
容染渾身一震,他看著站在面前的那個男人,心裡有些無力感,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只要他站在自己面前,輕飄飄地說上幾句話,他便無法否認。剛開始他是尊重的、敬佩的,可慢慢的,父親讓自己超過他,這種敬重的感覺便變成了敵意。
他知道容珩是認真的,他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他的妻兒不容他人覬覦。
漫天的羞恥感襲來,他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抬著如灌了鉛一般的雙腿,朝丞相府外走去。
南宮雪咬了咬牙,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棺木,提起裙子向容染追去。
後院
百姓們排著長隊,給紫容上香,有些婦孺還偷偷抹著眼淚。
好心人沒有好報,孩子還那麼小,就要同母親一起離開人世,真是造孽。
寧弈在一旁引著上完香的百姓到一旁吃飯。
“孌孌,肉已經掉在地上了,不要了,咱們不要了。”
一個小女孩正坐在比她人高上許多的椅子上吃飯,小手握不住筷子,夾起的一片素肉便掉在了地上,小女孩撿不到,正要朝一旁的哥哥求助,哥哥正狼吞虎嚥,胳膊下意識一揮便打在了小女孩身上,小女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頓時便嚎啕大哭。
她的母親忙將她抱了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安慰道。
“是肉,家裡吃不到肉,嗚嗚嗚……哥哥欺負我……”
小女孩十分委屈,越哭越大聲,小女孩的母親忙向周圍桌上的人道歉,十分尷尬。
女孩的哥哥也停下了筷子,知道自己做錯事惹得妹妹不開心,便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她嬸子,這段時日燕都徭役賦稅加重,孩子沒吃上好的,大家也都知道,還是快抱著孩子吃飯吧,吃了這頓也不知道下頓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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