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醫收起了手,道:“恭喜夫人,夫人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
“太好了夫人。”百合與墨畫在一旁替紫容高興。
“砰!”
門被容珩一腳踹開,他雖然在外面,但武功底子在,屋內的一切聲音他想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憐李御醫一個不察,嚇得差點把手裡的藥箱砸在地上。
“瑾言。”紫容看著容珩,眼底充滿了幸福和柔情。
容珩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臉上的喜悅與緊張交雜:“來,小心些。”
他略顯笨拙地帶著紫容在塌上坐下,眼明手快地拿了隱枕墊在紫容後背上。紫容有些哭笑不得,她剛起來這就又要坐下了。
容染隨著容珩進來,看著紫容的肚子,眼裡神色莫測。
李御醫道:“夫人原先體寒,以後還需要注意,稍微有些不慎孩子便保不住。”
容珩神色微微一愣,一雙柔軟的手便撫上了他的掌背,回過頭便看到紫容安慰的臉,紫容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對著李御醫道:“李御醫辛苦了,讓丫鬟帶你去喝杯茶再走吧。”
診了喜脈,大夫收些禮金沾沾喜氣也是正常的,李御醫行了禮,隨著百合下去。
“恭賀你。”容染這一句話好不容易才說出口,但也是出於真心。
紫容沉浸在幸福中,抬頭看了眼容珩。
容珩站了起來,他是長輩,這會兒高興,便對著容染道:“留下來吃午膳吧。”
“不了,陛下宣我入宮,刻不容緩。”容染抱了抱拳,看了紫容一眼,轉身便走了。
容珩看著他的背影,能放下公事與紫容見面,卻在他回來之後就走得這般急,回頭看著還渾然未知的小女人一眼,他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以後定然好好陪在她的身邊。
……
第二日紫容起床,太陽便已經透過窗臺照了進來,床邊的被褥已經涼了,她覺得奇怪,百合今日怎麼就忘叫她起來了。
下床穿了鞋子,披上衣裳,屋子裡靜悄悄的,喚了幾聲沒有人,銅盆裡的水還有溫度,想來剛離開不久,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容珩走了過來,百合、墨畫幾人擺上飯桌,備下碗筷,容珩穿著簡單的暗條紋白羅長衫,長袖用金鑲帶束著,雅人深致又多了英武之氣。
紫容將東西放下,笑著走了過來,看了看熱氣騰騰的飯菜,又看了眼容珩,歪著頭笑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容珩替她的椅子上墊了軟墊,扶著她坐下,道:“嚐嚐看喜不喜歡。”
拿著筷子替紫容夾了一塊糖醋魚,紫容嚐了一口,點了點頭,道:“香甜酸皆俱,特別是酸味,嚐起來感覺四肢百骸都通了。”
“奴婢方才還怕夫人覺得太酸,看來還是相爺知曉夫人的喜好。”百合笑意盈盈地說道。
容珩笑了笑也並不說話,又替紫容夾了一筷子魚肉,紫容吃得歡,一大盤的糖醋魚都進了她的肚子。
酒足飯飽,紫容便想起正事來了,問容珩道:“今日不用上朝麼?”
容珩替她擦了擦嘴角,道:“這還得感謝我的夫人,為夫這才能躲清閒。”
獨孤紫嵐聽了紫容的建議,向宇文育提出“斜封官”制度,朝廷上下波動甚廣,商賈買錢當官,宇文育太過冒進,鎮寧侯與他的人好幾個都被貶到了地方,功臣士族的地位受到威脅,御史都撞了好幾次柱子。他當然也要“抱病”在家,表示自己的不滿。
“正好可以陪陪你。”容珩道:“你不是常說想去走走麼,我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