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麻袋底下還有多少？”
墨風道：“一整個穀倉，全部都是這樣的貨物，有些還直接倒在木桶裡。”
滿滿一穀倉全部都是殘次品，也難怪外頭拿不出貨來。柳掌櫃這是料定了沒人管著，就算有人過來也不會檢視得如此仔細，這平日裡販賣的殘次品居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放在穀倉裡。
紫容手一鬆，手上的米糠散落在麻袋裡，柳掌櫃的心也隨之往下沉。
司琴提著夥計的領子，腳往他的膕窩一踹，將人丟在麻袋旁邊，道：“夫人，人找過來了。”
“唔唔唔……！”夥計手腳被麻繩捆住，整個人被反折著，嘴巴被堵住。他看到柳掌櫃時眼睛一亮，手腳並用地往他那邊蹭去。
紫容示意，司琴上前拽掉他嘴裡的布。
“柳掌櫃，這個人敢在鋪子裡撒野，柳掌櫃快把他扭了送官府！”
“蠢貨！”柳掌櫃心裡暗罵一聲，轉過身子對著紫容道：“東家，老朽身子多病，從兩年前便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想著向原先的夫人稟告卻沒有得到回覆，這才讓這夥計替著我，沒想到把他的心思養成這樣。”
“柳掌櫃，您怎麼能那麼說，我……”司琴將手裡的布包塞進他的嘴裡，夥計瞪著眼睛，滿滿地不敢置信。司琴踹了他一腳，將他的頭扭向紫容的方向。
紫容看著夥計，緩聲道：“我便是柳掌櫃告訴你的今天會過來探訪的人，柳掌櫃說你私自換了貨物，從中謀取暴利，這項罪名若我告到官府去，你是要背刺字的。你可要好好想一想怎麼回答我的問題。”
夥計猛地搖頭，他們這些做活的，若是在額頭上被刺了字，這輩子就再別想領活做了，沒有工錢他要怎麼養活自己？
這麼一想，對栽贓他的柳掌櫃心裡便帶上了怨恨。
紫容看了司琴一眼，司琴伸手在夥計背部用力一拍，布包就被吐了出來。
夥計道：“公子，小的是冤枉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柳掌櫃吩咐小的做的，小的也是聽他的話做事。”
拿眼悄悄看了柳掌櫃，還有些保留。
柳掌櫃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狠，卻礙於旁邊站著虎視眈眈的墨風，什麼都不敢做。
紫容引誘道：“這些年你們都做了什麼，只要你如實說出來，我便允你一個清閒的活幹。”
聽到未來日子有保障，夥計馬上就把柳掌櫃給出賣了：“東家，是柳掌櫃為了從中獲利，原本好壞混賣，後來瞧著上頭沒人檢查，又嫌如此做麻煩，便自己私自開了店鋪，將田莊進給鋪子的一等品都運到新鋪子去，所得利潤自己一人收了，將殘次品留在老鋪子，讓小的隨意看管，若是有人過來便隨意打發了，有不著眼的或是沒有多少銀子的才會將這些殘次品買了去，若過了時間太長，長黴的便直接倒了，反正也不要銀子，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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