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木兮猛然搖頭,道:“不是的,郡王他向來用刑嚴苛,因皇室的身份更是無所顧忌,不知道有多少貴族大臣虎視眈眈,看他不慣,如今他落了下處,也不知道多少人會趁機落井下石,他更不可能對那些魑魅魍魎低頭,紫容,我該怎麼辦?”
木兮的情緒已經失控,緊緊抓著紫容的袖子,淚流滿面。
紫容扶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倒下,目光堅定,開口道:“葉簡不會有事!”
木兮一愣,漸漸地止住了哭聲,愣愣地看著紫容,緩緩鬆開了手,自嘲地笑出聲:“父親獲難、母親慘死時我無能為力,如今,他如此我也什麼都做不了。也難怪他心裡沒有我,我卻抵不上你一分一毫的從容。”
紫容看著她,從旁邊拿著毯子蓋在她的小腹上,神色不明,垂下眸子,開口道:“無論發生什麼,你總得好好顧著自己,七情波動傷身厲害,今時不同往日,就算為了葉簡,你務必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才好。”
她說得隱晦,木兮卻猛地抓緊了她的手,驚愕道:“你知道……”
紫容笑著點了點頭,道:“萬事寬心,切不可再胡思亂想。”
木兮緩緩鬆開了手,看著紫容,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紫容幫她將毯子上的皺褶撫順,乾脆道:“你放心,我只當從來不知曉,要不要告訴他,該由你來做決定。”頓了頓,紫容站了起來,笑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出來的時間不能太長,也該回去了。”
木兮頷首,道:“去吧,我會在這裡等他回來。”
紫容笑了笑,轉身離開。
“夫人。”馬幛在原地來回走動,看到紫容出來之後忙迎了上來,馬車上還帶著丞相府的標誌,若是讓旁人看到,對夫人的名聲有損。
紫容上了馬車,道:“回府。”
她急匆匆出來,方才才發現這一身為了容珩而特意穿的衣裳還沒換下,幸好是來看木兮,她要先回府去換身衣裳再出來。
郡王府
穿著鎧甲計程車兵將郡王府圍得如鐵桶一般,陽光映照在鎧甲上反射出來,能傷了人的眼。突然,一眾軍士整齊劃一地跪了下來。
“世子!”
容珩臉色微冷,從馬上翻身而下,他身量頎長,整個人帶著肅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面如冠玉的少年了。
“世子,屬下已經奉命將郡王府圍了起來,只是大門緊閉,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動靜。世子,是否要屬下命人將門撞開?”
胡曾悄悄得拿眼看著容染,他是容軾手下的武官,對這位世子也十分畏懼,他在軍中殺伐果斷,聽說在軍中也是自己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實力站起來的,明明年紀不大,但不苟言笑,讓人猜不透心思。
看著容染的神色,這葉簡也是京中一霸,無人敢惹,容染恐怕也不敢如此,忙說道:“不如小的令人去敲敲門,也許……”
“撞!”
容染面無表情地看著高掛在門上的匾額,禁不住想起了一張流貌顧盼的女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