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說?欺騙聖上可是死罪!?”皇后沉著臉問道。
昭華公主也看得感嘆不已,乍一聽獨孤紫琴的話,自然也有些懷疑,畢竟她在民間也聽了不少獨孤家三小姐的事蹟,痴戀容染,言行粗鄙、目不識丁。
只是,難道真的有如此玄妙的方法在那麼多雙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麼?
當下收起臉,對著獨孤紫琴道:“你說話顛三倒四,可有什麼證據?可知道胡言亂語欺騙聖上娘娘是多大的罪過?”
“這……這……”紫琴被唬得一愣,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話來。
獨孤紫嵐咳了幾聲,用帕子掩了掩嘴,暗罵一聲蠢貨。
獨孤紫琴眼睛一亮,指著紫容的手,呼道:“她的帕子,她的帕子是她自己繡的,那個便是證據!那才是她的真實水平!”
紫嵐鬆了一口氣,這蠢貨總算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當即輕笑道:“三妹妹喜歡自己做著東西,連她身邊的丫頭婆媳身上帶著的不少都是她贈的呢。”
皇后點頭,看著紫容嬌小瘦弱,不禁放柔了語氣,對著紫容道:“你可願把帕子拿給眾人瞧上一瞧,如若不是,也好解了誤會。”
紫容盈盈一跪,眼裡帶著堅定,道:“皇后娘娘,紫容自然是樂意的,只是最後若知道沒有作假,娘娘可要還紫容一個公道!”
皇后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宮裡的嬤嬤走到紫容身邊,讓紫容把帕子放在方黑漆盤上。
“慢著。”
紫容一頓,看向聲音來源。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暗藍色蟒紋錦袍,眼睛裡冷得沒帶任何東西,只是唇角始終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讓人遍體生寒。
“丞相,你這是?”
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出鬧劇,後宮之事自有皇后處理,困於內宅為君子所不恥。
容珩今日裡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已經讓他心中生惑。
容珩朝皇帝抱拳行了一禮,方對著立在身旁的小太監不急不緩道:“織紋錦繡,窮工極巧,去勸工局把曹師紀請來。”
小太監應聲而下。
紫容一愣,微微低下了頭,曹司紀是勸工局刺繡科的翹楚,旁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曹司紀定會對她有所幫助,心中卻充滿困惑,這個人為何要幫她?
“三妹,你就快點認罪吧,別等著曹師紀來了面上不好看。”
獨孤紫琴洋洋得意地看著她,低聲輕嘲道,只是臉上卻帶著閃躲。
她方才定是哪裡看差了!
紫容只是輕笑不予理睬。
連編故事都編得自己不相信的人,又有什麼是值得對付的。
司琴低聲道:“小姐,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繪繡’的,奴婢竟什麼都不知道,方才都快嚇死了。”
大小姐、二小姐使壞讓小姐上去的時候,她心中七上八下,既然小姐已經繡好彩屏,她就信是小姐的!
紫容撫了撫她的手,調笑道:“你們不知道的可多了,以後要好好看著,可別驚掉了下巴。”
“狂妄!”
容染冷哼一聲,白皙細膩的面板上一雙劍眉擰起,顯得異常老氣橫秋。
這個女人,說話那麼大聲,也不怕旁人聽了去,如若不是他正好坐得離她較近,被有心之人聽了,可又要引起另一起風波。
“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