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讓柏邵東形容,他覺得喻梨現在就像是古代妖言惑眾的妖妃。
草,這女人在對他兒子說什麼啊!!?
柏邵東掙扎了一下,卻無濟於事。
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喊道:“利木!!你少在那裡給我兒子洗腦!!你趕緊把我放開!!”
聞言,喻梨撩起眼皮:“洗腦?”
她輕輕勾唇一笑:“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聽話嗎?”
語罷,喻梨直接鬆開手。
柏邵東就這樣看著柏京墨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眼中的驚嚇先是變成恐懼,最後逐漸一種發洩的暴怒。
“柏京墨!!你居然敢對你父親動手,你活的不耐煩了是嗎?!!”
“你真以為這個女人會帶你走?你這個怪物!不可能會有人帶你離開的!!”
“你這個連自己父母都能殺害的怪物,根本不會有人愛你!”
柏邵東尖銳的話語化作鋒利的利刃,深深刺入皮肉之間。
金屬刀柄被柏京墨握在手裡,他臉色蒼白,掌心早已經沁出冷汗,那些被他深埋的記憶突然破土而出。
母親驚恐的面容與地面上凝結的血珠,在柏邵東的咒罵聲裡化作無數根鋼針,密密麻麻扎進他每一寸神經。
他臉色蒼白,嘴唇無助地張了張:“不……你胡說……”
喻梨說會帶他走的,她說會永遠陪著他的。
話雖如此,可他的手仍在止不住地顫抖,柏邵東每一句嘶吼都像淬著毒藥的鐵鏈,抽打著他的耳膜。
柏京墨指節泛白地攥著水果刀,冰冷的刀面映出他緊繃的下頜。
可下一秒,一雙柔軟溫熱的手心陡然覆蓋了上來,鼻尖傳來熟悉的清香。
他神情一愣,整個人像是從一個極寒之地突然轉移到溫暖的懷抱中。
女人溫柔的嗓音在耳畔輕輕響起。
“柏京墨,人們都說萬事開頭難,也說第一次印象最深。”
“所以今天由我帶你第一次殺人。”
“以後,你只能想我了。”
隨著話音落下,柏京墨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帶著往前伸。
“刺啦——”刀刃劃破衣物,空氣中響起沉悶的一聲,冰冷的刀片瞬間沒入。
剎那間,耳邊所有的咒罵聲都消失了。
只剩下無邊的寂靜。
溫熱黏膩的血液濺在他的手背上、噴灑在他的臉上,血腥味撲鼻而來。
有那麼一瞬間,柏京墨甚至還以為自己在之前的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