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走過來，喻梨一把扯到對方的衣領，強迫對方低下頭。
她冷冷抬頭，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一片冷意。
“柏京墨，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解釋一下的情況？”
“……我不知道。”
男人神色晦暗，順從地低下頭，聲音有些啞，“我不知道怎麼說，梨梨……你不是已經全部清楚了嗎？”
事實就是這樣，他就是這麼自私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默許俞弛殺了那麼多人。
結果現在惹出這麼大一個麻煩，還沒處理掉。
他顫抖地彎了下唇，眼眸溫柔彎起，卻滿是苦澀的笑：“我會處理好的，我會的，等我殺掉了俞弛，你……能不能忘記這些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喻梨眯起眼睛，往前湊了點，“可以啊，那你要怎麼殺？”
柏京墨張了張嘴：“我……”
“不如我幫你？”
喻梨突然出聲，她輕輕勾唇，伸出手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湊近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儀式需要一個靈魂當作媒介才能完成。”
柏京墨一愣，愣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搭在喻梨的脖子上。
女生朝他一笑，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脆弱脖子暴露出來，“不如我來當你的媒介，你用我的靈魂來殺了你自己，也殺了俞弛，怎麼樣？”
柏京墨手一抖，猛地手回收：“不可以！”
可隨後他像是知道了什麼，紅著眼睛攥住喻梨的手腕，嗓音帶著苦澀的哽咽：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會用你的靈魂，喻梨，你根本沒給我選擇，你只是在逼我，想讓我犧牲成全那隻男鬼，可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男人眼神無助甚至是哀求地看著她，酸澀的喉嚨裡像是摻著玻璃碎渣，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艱難，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
“你為什麼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我也會對你好的，梨梨，我也會對你好的。”
“明明是你和我表白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只喜歡我。”
他一直都知道喻梨更喜歡另一個自己，可柏京墨不知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那惡鬼究竟有哪裡好的。
就是因為這樣，柏京墨才更討厭那個自己。
盯著男人委屈執拗的眼神，喻梨慢慢嘆了口氣。
終於說出來了。
她就知道，這男人早就已經在無人的角落裡崩潰過一次了。
“柏京墨……”她慢慢牽住他的手，指尖拂過對方的傷口，“我曾經確實想過逼你，因為你什麼都不和我說。”
她抬頭，慢慢開口，“那天晚上我問過你，可是你自己拒絕了我，甚至還騙了我，我就想，一定要給你個教訓才行。”
聞言，柏京墨眼皮重重一抖，聲音哽咽：“我、我只是怕……”
怕喻梨討厭自己，怕喻梨會害怕自己。
“我知道。”喻梨仰起頭摸了摸他的頭髮，仰頭親了下，“所以我不怪你。”
她表面的冷意退去，伸出手捧住男人的臉，輕輕彎起眼眸。
“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可是你看，什麼都沒發生。”
“你一直害怕的結果，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