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還伴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意識到什麼之後,俞語臉色猛地一變,
快步走到房門口,可門外早已經空無一人。
“咔——”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撿起來一看,上面熟悉的名字讓她的臉色愈發難看。
“喻……梨。”
身後冷不丁響起俞弛的聲音。
“原來她是叫這個名字嗎?”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俞語下意識藏起這個工牌,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年鬼。
“你認識她?”
俞弛注意到她的動作,氣息微不可察地沉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他十分肯定地開口:“姐,她發現了我。”
“……”
俞語沉默不語,而俞弛依舊在繼續說道:“而且她就是昨晚那個突然找過來的護士,對嗎?我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了。”
俞語不想討論這件事,於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她不重要,你剛剛說院長,是什麼意思?”
俞弛面無表情地歪了下腦袋,沉默幾秒後,蒼白病弱的臉上突然露出濃厚的悲傷:“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投胎嗎?其實從我死後,我的靈魂就一直被困在這裡。”
“每次看見你,我都想和你說話,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俞語臉上突然有些動容,眼眶泛紅,她這個弟弟很早就進入了精神病院,到死都沒離開這裡,本來以為投胎就能找到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
原來……一直都困在這裡嗎?
她抖著嘴唇輕聲道:“小弛,你為什麼不去投胎?”
聞言,俞弛失落地看向別處:“姐,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這個四樓有隻惡鬼,我們這些小鬼死後都會被他欺負,他不讓我們投胎,甚至有時候還會吞食同類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什麼?!”俞語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死後還要遭受這種痛苦,眼中滿是憤怒,“居然還有種事!”
而就在俞語義憤填膺的時候,面前的俞弛眼皮微微抬起,他的眼神中沒有了方才的可憐和孱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漫不經心的輕蔑,嘴角輕輕上揚,居然帶著一絲涼薄的譏諷。
呵。
可等女人看了過來,他的嘴角又下壓,眼尾可憐兮兮,語氣帶著喘不上氣的微弱和顫抖。
“姐姐……你不知道,其實有些病人的病情加重並不是偶然,這都是那個惡鬼施展的障眼法,他出不去這個四樓,這才想讓你們把病人都給引上來。”
俞語此刻已經被憤怒矇蔽了內心,竟也沒發現面前的少年話語中全是漏洞。
那天晚上,眾多病人跪地叩首的景象已經足以說明,俞弛的實力遠沒有那麼簡單。
“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姐姐怎麼做才能幫你?”
終於得到想要的回答,俞弛病態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稍顯真心實意的笑容。
視線落在俞語手心的工牌上,他眯起眼睛:“姐,你知道我為什麼對這個護士這麼好奇嗎?”
俞語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頓時捏緊了手裡的東西。
“……為什麼?”
聞言,俞弛嘴角咧開一道詭異的弧度:“因為……她的身上有那隻惡鬼的氣息。”
那種充滿侵略佔有的氣息,他昨晚瞬間就感覺到了。
那個女人和那隻惡鬼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看著俞語怔愣的神情,俞弛輕輕彎下腰,嘴角裂開的詭異弧度已經毫不掩飾,吐出的氣息和蛇信子一樣,帶著刺骨的冰冷寒意。
“不僅如此,姐,那隻惡鬼還和柏京墨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