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難受。
但此刻,的確已經不能再留了。
她要走了。
狠心下,離開。
看著楚音從傅家離開,傅斯言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帶走了。
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只剩下清冷……
原本,傅斯言以為楚音應該不會來了,沒想到第二天,她卻神情自若的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葉石頭?”見到葉石頭,傅斯言很是高興。
葉石頭是個聰明能幹、做事紮實的孩子,這一點讓他多少有些欣慰。
“傅叔叔,你身體怎麼樣?疼嗎?”葉石頭才說了兩句話,眼睛就紅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瞧見傅叔叔,很是想念。
在葉石頭心裡,傅斯言的絕對魅力是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
來的時候,楚阿姨說傅斯言生病了,他就很難受。
也才明白,就算再厲害、優秀的人,在病痛面前依舊是那麼脆弱。
小小年紀的他,竟然第一次深感命運的殘酷。
傅斯言輕輕拍了拍葉石頭的肩膀,給他安慰:“不疼!每個人都會生病,這很正常。”
葉石頭卻根本無法接受,一邊哭一邊搖頭,“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我不相信不能治好你的病。傅叔叔,要不咱們去國外看看?”
國外的醫療水平當然是要比國內高的,這才是葉石頭能想到的另一個辦法。
傅斯言欣慰葉石頭這麼關心自己,但他卻淡淡搖頭:“葉石頭,死亡是我們每一個人終點,我們的差別,只是到達的時間不同而已,你要能接受這一點。”
葉石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努力去理解此刻傅斯言面對死亡的那種平靜。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說的話,但只要經歷了,就一定能有所感悟。”
傅斯言以自己做例,給葉石頭上了一堂課。
一旁的楚音雖一直沒有說話,但心中的那種揪疼,卻一浪又一浪的衝擊著胸口。
“葉石頭,再陪傅叔叔說兩句,我們就得走了,叔叔需要休息。”楚音完全沒有和傅斯言商量,便開始管理著他的作息時間。
偏偏傅斯言還很喜歡這種被楚音安排的生活。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在你們離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你們幫忙。”說著,傅斯言讓阿達喊了兩個律師見證人來到房間。
阿達安裝好機器準備錄影,一切準備就緒。
傅斯言一臉正經的看著鏡頭說:“我宣佈,我將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給葉石頭,其餘的動產和不動產都給了楚音,相關的文書起草都會在錄音錄影的情況下進行。”
楚音之前並不懂傅斯言要做什麼。
但是,當聽到傅斯言說的那些話,整個人都驚訝了。
他的股份給她,這怎麼可能?
他給葉石頭股份,她沒有意見,也替葉石頭高興。
可給她,自己就覺得沒必要。
但是,並沒有阻止他這麼做,看得出來,他之所以做的這麼正式,都是為了保全她和葉石頭的利益。
再說,他要保證他的面子,就沉默不言。
直到一切程式都做完,律師見證人和阿達都相繼離開之後,她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