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的語句傳來,楚音的眼神微不可見的閃爍了一下。
他來了!
可是,又有什麼用?
她沒抬頭,誰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傅斯言眸光微暗,眼神變得幽深。
楚牡走來,畢竟他現在是楚家的當家人,所以要迎客,就朝傅斯言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這邊弔唁。”
要是換做別的時候,楚牡不會這麼客氣,興許還會讓人趕走傅斯言,但今天的情況不同,要是趕人走,對方一生氣,顯然會在靈堂鬧起來。
在靈堂鬧事是對死者極為不尊敬。
傅斯言微微點頭,走到靈堂的最中間,朝已故的楚建國鞠躬,在上香。
有些人認出了傅斯言,紛紛熱議。
“他和楚家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不說他退離南境市場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道,但他竟然會出現在楚家的葬禮上,這就有點耐人尋問了。”
“為什麼啊?”
“我也是聽別人說他和楚家有過節。”
“什麼過節?”
“不知道。”
正當大家熱議時,一旁的安琴臉色不渝,直接出聲阻止道:“行了,你們別在議論了,這是別人的靈堂,尊重點。”
聽到這話,議論著才停止。
楚音抬起紅腫的眸子,掃了一眼氣勢凌人的傅斯言,眼底沒有了絲毫情感。
無論他來的目地是什麼,和她已然無關。
“請節哀。”傅斯言看向楚牡說了一句。
楚牡客氣的回道:“謝謝。”
傅斯言頷首,轉身。
他的視線假裝不經意的落在楚音的身上,見她雙眼沉寂,心口突然一陣劇烈的刺痛,彷彿有幾百只螞蟻在廝咬著他那顆早已無法控制的心。
若不是阿達在旁邊喚他該走了,他可能會看得失神。
現在,還不行!
他默然的收回視線,離開。
至於墨菲斯,則全程無視傅斯言,反正他現在覺得傅斯言對他們已經毫無威脅了。
弔唁繼續,楚音選擇遺忘傅斯言剛才來過……
二日後,楚建國下葬。
天下著雨,眾人穿著一身黑衣,親自送楚建國葬入墓地。
楚音很難受,但早就哭不出來了。
直到她瞧見父親的骨灰入了墓地,衝父親磕了幾個頭後,人才堅持不住的倒下了。
楚音又生病了。
不過,這次是心力交瘁和疲勞引起的病情,只需要好好調養身體,穩定情緒就可……
這天,楚華端著一碗清粥,進入妹妹的房間。
妹妹過於脆弱,近來都躺在床上,有時候連吃食物都要靠著逼迫,要不是他給妹妹輸了一些營養液,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他瞧見妹妹又瘦了,脖頸處的骨頭凸出明顯,心疼不已。
坐在妹妹旁邊,舀了一勺清粥,遞給妹妹。
妹妹配合的張嘴,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