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高中那會兒,因為自己頭頂上總是輪番壓著兩座大山的緣故,席錚就沒少注意到他們三中這對拿出去可以充當學校門面的模範情侶。
不過一班和七班,一個在教學樓的最東頭,一個在教學樓的最西頭,他也沒什麼近距離和景行接觸的機會,對景行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貼吧裡的“大帥逼、學習好、脾氣暴”這一層面上。
這會兒近距離接觸了,席錚倒是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和三中貼吧裡的那些經久不衰的傳聞不同,大帥逼的脾氣還挺不錯的,不跟人吵架,也不動手打人,和“兇殘”這倆字一點兒都不沾邊。
相當安靜又內斂的一個人,也不怎麼愛說話,就是性子看起來冷了點,臉上經常帶著一種滿是距離感的漠然。
席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景行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將他和旁人的界線無聲的劃的清晰又分明,就好像是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膜似的。
琢磨了許久也沒能琢磨出來原因,最後,席錚把這一切歸根到了大帥逼那張帥的讓人想犯罪的臉上。
嗯,可能帥哥都這樣,得保持自己的神秘感。
三十三連今天全體放假,晚上的軍歌拉練也不參加。
邢湘湘在宿舍裡待不住,嚷嚷著要去校園裡尋覓帥哥,吃完晚飯就不見了人影。
景行還在軍訓場上,林青柚斷斷續續的跟他聊了幾句,見他一直沒回復,就關了手機螢幕,從書架上抽了本《學生入學手冊》來看。
剛看了沒幾頁,宿舍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林青柚聽到動靜,本能的抬頭望了過去,微有驚訝:“小魚?”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三。
林青柚:“怎麼回來這麼早?”
按正常時間的話,軍歌拉練應該是八點結束的。
江曉魚把摘下來的帽子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提前解散了,醫學院這幾個連隊的教官組隊去醫院了,說要去看望光榮負傷的隊友。”
“……”
“對了,柚柚,我還沒給你——”
江曉魚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林青柚就猜到了她要說什麼,立刻截口打斷了她:“好了,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今天已經聽‘謝謝你’這三個字聽的都要頭疼了。”
江曉魚噗嗤一聲,笑個不停。
午休的時間有限,林青柚又沒和她們一起吃午飯,江曉魚就一直沒有機會提起來她錘飛教官的那個壯舉。
現在回想起來教官那個滿是愕然又難以置信的表情,江曉魚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說就這麼一小姑娘,也就八十斤,教官那體重都快趕上兩個她那麼沉了,愣是成了個破碎的紙風箏。
一會兒還有學生會的來查寢,江曉魚就沒換衣服,坐在椅子上跟男朋友連麥打起了遊戲。
平時溫聲細語說話的一小姑娘,打起遊戲來六親不認,能以不重複的優美文字全程親切問候隊友的爹孃。
“射手?哈嘍射手你在嗎?請問,你他媽的在幹嘛?”江曉魚逐漸暴躁起來,“我玩輔助是在給你探視野,不是給你的墳頭看風水好嗎?你他媽能不能不要再送了!”
“……”
抬頭看到林青柚明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江曉魚在問候隊友爹媽的同時,抽空插了一句過來:“姐妹,別驚訝,我給你說,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髒話的,遊戲打得多了,也就有了。”
林青柚:“……啊。”
魯迅先生的話,還可以這樣改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