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個妹妹好啊，長得多幹淨，多討人喜歡。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大波浪，哎喲當時我就想吐槽了，穿的就跟從《巴啦啦小魔仙》裡蹦出來的似的，說話還嗲聲嗲氣的，透著一股濃濃的綠茶味，還一口一個本仙女，我瞅著精神就不大正常。”
林青柚：“……”
她怎麼越聽越覺得老闆說的是何向陽？
李揚和程旭屬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屬於廢話輸出機器的那種，給他一把瓜子，他能一個人角色扮演的和自己嘮到天亮。
景行沒那個耐心聽他叨叨下去了，把選單往前一推，指骨在上面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打斷了他的話：“李老闆。”
“當時我就覺得那大波浪不行啊，怎麼老是衝著我兄弟喊行哥哥呢？你哪怕喊個哥哥，也比行哥哥聽著順耳吧，但大波浪不聽啊，喊得那叫一個起勁，我當時就急了，直接拍案而起……”
李揚正說單口相聲說的起勁兒，聽到景行出聲，來了個急剎車：“啊？”
景行的指尖在選單上點了點：“這兩個套餐——”他把菸頭摁滅，“還要一杯牛奶。”
李揚不廢話了，爽快的一點頭：“行，樓上沒人，你先帶我妹妹去吧，一會兒做好了我給你送上去。”
“……”
林青柚不知道自己就應了聲“嗨”的功夫，怎麼就莫名的多了個哥哥。
二樓是單獨闢出來的獨立小包間，也不知道店老闆是什麼審美，走廊裡的桌布貼的就跟ktv酒吧似的，透著一股濃濃的頹廢文青聚集地的氣息。
樓上沒有客人，走廊裡的大燈就沒開，只在盡頭留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照明燈。
李揚很快把下午茶送了上來，他似乎還想留下來和景行單方面的嘮會磕，但屁股在板凳上還沒坐熱，就被景行不耐煩的攆出去了。
林青柚手裡捏著個小叉子，盯著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茶點看了兩秒鐘，然後稍有疑惑的抬起了頭來：“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還以為是景行有什麼事情，所以要過來這邊一趟，但依現在的情況看來，景行好像就是單純的帶她來吃個下午茶。
“嗯？好問題。”景行慢悠悠的把盤子往對面一推，作勢想了一下，而後慢條斯理的給了她倆字，“約會。”
“……”
“嚐嚐這個。”景行又說。
林青柚眨了下眼，順從的叉起了餐盤裡的草莓班戟，低頭咬一口，而後，眼睛微亮：“啊，好吃。”
她的注意力瞬間被甜點吸引過去了。
景行笑了下，拿起手機看她：“你在這兒先吃著，我去一下洗手間，嗯？”
林青柚沒多想，點頭應了一聲好。
景行起身，朝門口走去，出門的時候，他微微側頭，看她一眼，而後細長的指骨抵著門把手，把門給輕輕帶上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景行的表情就淡了下去。
賀薇？
賀飛燕從孤兒院帶出來的那個女孩？
景行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長廊的燈很暗，他的五官隱在大片的陰影中，顯得影影綽綽的。
前面就是洗手間，景行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倚在了洗手間外的牆上。
脊背抵著後牆，景行稍稍低頭，咬了根菸出來。
調出來手機聯絡人通訊錄，景行垂眸掃了一眼，而後撥了個電話出去。
鈴聲響了一句半，很快被人接通。
打火機在指尖繞了兩圈，又落回手心裡，景行嗓音淡淡：“陳輝。”
“誒，小少爺？”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微有驚訝的模樣。
大概是太久沒有接到景行的電話，陳輝聽到他聲音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