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禾和他師父鬥夠了嘴,正想著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呢,就聽她師父輕哼一聲。
“嗯?咋滴啦?”韓子禾不明所以的看過去。
林白衣輕叩著幾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衝她質問道:“你還是當媽的?見到為師這麼久了,竟然狠心到沒有隻言片語的涉及孩子們!也不問問他們過的怎麼樣?順心不順心的!”
話說至此,韓子禾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滯住了。
半晌,她才垂眸苦笑:“師父,您老人家才真是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典範人物!”
林白衣一聽,登時瞪眼睛:“你這咋說話呢!”
韓子禾瞧他鼓起雙眼和雙頰,心道,這也就是沒留鬍子啊,不然,當真是應和了那句“吹鬍子瞪眼”了。
“師父,您作為徒孫們暫時的監護人,要是孩子們真有什麼不快,您能這麼坦然的面對我?”韓子禾無奈地將雙手一攤,“先不說您不可能不關照他們,就算有所忽視,您老人家看到我都會不好意思!”
“瞧你說的,好像為師我沒見過世面一樣!演技!演技知道伐?”林白衣見徒弟將他形容得宛若“傻白甜”,登時不樂意了,他是手背摔在手心上,“嗒嗒嗒”地直響,好像自帶背景音樂一樣。
“您有這麼無聊?”韓子禾無意和怹爭論這些有的沒的的問題,“您以為我真半點都不關心他們?”
“切!”林白衣撇撇嘴,斜視過去,給他這小徒弟一個“你少蒙我,我見識廣!”的眼神。
韓子禾:“……”
這怎麼竟還說不通了!
“不提他們,我只憑著相信湛湛和韓品的能力,相信您和師祖師伯他們的關照和愛護,就能咬住牙不多想!”說到這兒,韓子禾就氣不打一處來,“您可倒好啊,將我自己包裝出來的狠心和堅強,一下子就戳破!……您說,我現在已經是進退不得了,我就算是知道他們想我想的厲害,我又能怎麼樣?
我是能立刻回去?還是能把他們帶到身邊?……只要他們沒受委屈,只要他們能學本事,現在的小分離,也算是他們成長過程中的歷練了,也算是好事!”
“你這就是自私!”林白衣翻了翻眼睛,毫不猶豫地就戳破了表象直透本質,“你知道不,你這就叫重色輕子!”
韓子禾:“……”好吧,您對!您都對!您說的完全對!成了吧?!
她這心好累哦!
“我重的是‘子’他們的爹!”雖然有心忍住,但韓子禾還是不由自主回懟了這麼一句。
只是,話說出來,卻只得了師父一句充滿冷嘲熱諷意味的“呵呵呵”。
韓子禾忍住了,讓她那湧到胸口的氣,緩緩地原路返回了。——很好!很不錯!沒有被師父給氣到吐血!很長進!
“反正不管自私不自私,已經這樣做了,能怎麼辦啊?可不能半途而廢吧?”
“那倒是。”雖然心底裡不贊成小徒弟的舉動,林白衣也不會做出讓小徒弟出爾反爾的事情,更何況都已經到現在了,真要因為他一句話而功虧一簣,那就不對了。
當然,他心裡能這麼想,但是卻不想就這麼幹脆的表現出來,畢竟作為師父,他不要面子啊?
韓子禾向來會看人眼色,知道不能窮追不捨,便問:“既然您老人家提到孩子們了,您就跟我講講他們的近況吧!”
林白衣:“……”
“你想聽我就要講啊?想知道,就和你那口子儘早趕回來!也免得將來孩子們都不認識你們了!”說到這兒,林白衣又沒什麼好氣地翻小徒弟一眼,哼道,“你們倆人這歲數啊,應該是不可能再生了,所以,你們倆人悠著點,小心不要折騰到最後,讓孩子們和你們都生疏了!”
韓子禾抿抿嘴,很是無奈——明明師父說的字字句句都透著關切之意,偏偏說出來的話那麼不受聽,也是本事了!
“好!我們會努力噠!”
“呵呵,你不要替他保證啊!據為師所知,你這回應該算是本色扮演,只可惜,具體身份上,卻不是他媳婦,也就是說,你倆要想名正言順出入,那還許努力啊!不要讓別人搶到你前頭啊!”
韓子禾:“……”
一邊提醒自己不要生氣,韓子禾一邊心裡暗暗揣摩——雖然,師父這話說的不太著調,還不怎麼好聽,但是怎麼感覺怹老人家好像知道點什麼呢?
想到這裡,韓子禾的眸光好像掃描器一樣在林白衣身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掃描一番,這才道:“師父,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什麼小道、哦,應該說是……內幕訊息啊?”
“你猜?”
韓子禾沒想到她師父竟然還給她皮了這麼一下子,登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