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上學之後，每天蘇白還沒醒，柯謨就得背起書包上學。
最開始離開的時候，總是會被還在夢鄉、睡得迷糊的小蘇白抓住衣袖，小糰子睡顏漂亮，嘟嘴輕喃：“哥哥別走……”
“唔，睡吧。”每當這時，柯謨都會好笑又心軟地給他掖好被角，把白皙的小手塞回去。
原來有一個黏人的小包子弟弟，是這樣的感覺，彷彿能為他融化一般。
還不錯的體驗，柯謨眨眨眼。
只是最近每天放學後，他在書桌前寫作業，就會看到蘇白搬來小椅子，乖乖坐在他旁邊看書，不玩也不鬧。
見狀，柯謨眉頭微挑道：“怎麼不去看電視？”
這麼小就這麼愛看書了？
哪知蘇白卻睜大眼睛，單純地看著他，糯糯回答：“我想和……哥哥，一起上學。”
原本沒什麼表情的小少年，聞言清俊的小臉逐漸柔和下來，抬手揉揉他軟發道：“所以要好好學習，是嗎？”
“嗯。”蘇白一雙湛藍瞳眸彎成笑眼。
真可愛。
不過柯謨沒有當真，也完全不知道蘇白為了儘快和他一起上小學有多用心。
直到有天逗他，教蘇白背三位數的時候，柯謨才意外發現蘇白居然回答得毫不費力。
“老師教你的？”柯謨微微訝然。
蘇白搖頭：“看電視，學的。”
他很少和人交流，哪怕在熱鬧的幼兒園，他也始終一個人安靜地坐著看圖畫書。
幼兒園老師為此還和柯謨的媽媽調侃：“開始我還以為小白是被別的大孩子孤立了，沒想到是小傢伙孤立了整個幼兒園啊。”
回來母親講給柯謨和蘇白聽時，蘇白被柯謨戲謔彎眼笑得嘟起嘴，直往他懷裡鑽。
邊拿因不好意思而緋紅的臉蹭他的腰，邊小聲奶糯而又固執道：“哥哥不準笑我……”
他是為了和哥哥在一起才這樣的。
他只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
默默無聞的努力自學下，蘇白終於在柯謨升入二年級的時候，以四歲的低齡跨進了小學的門檻。
又可以每天和哥哥一起上下學，蘇白這才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燦爛笑容，在開學的前一晚，小糰子窩在柯謨的被子裡讓他擦頭髮，被擦得很舒服地眯眼，蘇白小聲道：“我喜歡哥哥。”
柯謨已經對小孩這樣的親暱習以為常了，聞言他牽了牽唇，“明天哥哥給你買糖，你要拿去學校，分給其他的小朋友，好不好？”
“為什麼？”蘇白扭頭看他，有點猶豫。
“因為你要交朋友。”柯謨就著擦頭髮的姿勢，低頭和他抵了抵額，既溫和又不容拒絕道。
不能就只有他和哥哥嗎？
蘇白抗拒地看他良久，最後還是悶悶道：“好吧。”
“哥哥也有朋友嗎？”
蘇白智商極高，儘管才四歲，但說話已經相當順暢，小包子蔫然，推己及人道。
“嗯。”柯謨下床，準備去放毛巾，聞言點頭道。
大概是太過沉穩，他被迫接收了班長的職務，每天都得和其他人打交道，自然也有幾個說得上話的玩伴。
蘇白聽到後，白細柔軟的臉頰上登時什麼開心也沒有了，湛藍的眼瞳更不如平常那麼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