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陳中很是惱怒,“易於,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的老師說話呢?老師加入誰的陣營還要和你彙報嗎?你可還記得當時我一手把你提拔到禁軍統領的恩情嗎?”
左相陳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非是他的最後一手感情牌罷了。
“老師,易於記得,當年的易於還是一個販夫走卒,空有一身的力氣,沒想到老師在選拔人的時候能看得上易於,是您的選擇,徹底的改變了易於的一生,才讓易於有機會進入禁衛軍,您對易於的提拔之情,易於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易於抱拳,表情很是嚴肅。
整個湮雪國,左相陳中是對他恩情最重的一個人。
沒有別的原因,他之所以進入禁軍,是左相大人的提拔,這是事實。
或許真的是這樣,如果沒有左相的選擇和提拔,他現在還是一個無人瞧得起的小卒子,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能成為湮雪國禁衛軍的統領。
“易於啊,你要知道,當初我選你進入禁衛軍的時候,已經受到過很多人的質疑,你沒有錢,也沒有權,更沒有背景,什麼都沒有的一個人,但是我力排眾議,把你錄入禁軍,之後又是對你百般錘鍊,最後才把你提拔為禁軍統領,陛下當時還對我頗有微詞,問我為何獨獨是你,我為了你說了多少好話啊。”左相陳中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確實歷歷在目。
易於點了點頭,很感動的的說道,“老師,所以,我一直把您看成我的恩師,一輩子的恩師。”
左相陳中擺了擺手,“易於啊,我陳中從來沒有要求你報答我什麼,更沒有說讓你為我做過什麼,逢年過節你送給我家的禮物,我也都送回給你,甚至還給了你不少的禮物,你知道為什麼嗎?”
左相陳中盯著易於,反問道。
易於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
“還不是因為我陳中器重你,欣賞你,我覺得你是整個湮雪國老師最信任的人,所以,老師從來沒有說讓你幫我什麼,就連那個西門五小姐欺負到了我的頭上,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的侮辱我,堵我左相府大門,甚至扇我耳光,我雖然恨她至極,但是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向你訴說,也沒有要求你為我報仇,為什麼?”
左相陳中說著,停頓了下,長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我怕你和她之間起了衝突,會給你帶來麻煩啊,所以,老師寧願自己受點委屈,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我才想讓你幫老師這一次的啊。”
易於被左相陳中說著,一直低頭,他感到有些愧疚,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去看他的老師一眼。
“易於啊,實不相瞞啊,我這次也是受了太子的託付,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他只是讓我出面說服你,想讓你今天,就今天一天,聽他的指揮一次,就一次,今天過後,他絕對不會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更不會再對你有什麼要求。”
“咳咳......”左相陳中說著,情緒有些激動,竟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老師,您沒事吧,要不您先別說了吧。”易於抬起頭,關心的說道。
左相陳中搖了搖頭,依舊固執的繼續說道,“易於啊,我的身體不要緊,我只是有點太過操勞,然後你又不聽我的話,我太急了。”
易於被他這麼一說,又再次默默的低下了頭,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老師對他那麼好,他卻無法幫他,他感覺心裡有些難過。
“易於啊,你放心,太子殿下親口向我許諾的,他就只請你幫這一次忙,過了今天,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去處理,甚至很多決定都需要你去做出,老師這話放在這裡,易於啊,今後有什麼事,老師依然是你堅強的後盾,還有太子殿下,只要你想加入他的陣營,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保證你前途一片光明。”左相陳中再次規勸道。
“不,老師。”易於搖了搖頭,很堅定,也很直接,“老師,我這輩子是不會加入太子殿下的陣營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他之間有太多的不一樣的地方,如果我加入他的陣營,肯定會心難安的。”
陳中強壓著怒火,“易於啊,我和你怎麼就說不通呢,可以,好,你不加入他的陣營,我也不會強迫你加入他的陣營,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這件事啊,今日,就暫且先聽太子殿下的指揮好不好?”
易於低下頭,並沒有回陳中的話,看得出來,此刻的易於很是掙扎。
他的心裡有他的底線,他無法說服自己去聽一個自己看不上的人的命令,就像湮雪國皇帝賀蘭汝,他一開始認為他是個好皇帝,他心甘情願的聽他的令,直到他處置了六皇子賀蘭詩,這件事情,讓他改變了對皇帝的認識,在他的內心深處,對皇帝不滿之情在聚集。
“易於啊,只要你答應老師,老師向你保證,這是老師求你幫忙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自此之後,老師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你幫你老師這件事,也就還了老師對你的提拔之情,我們互不相欠,可以不?”左相陳中真的沒有辦法去說服他了。
反正橫豎都沒有辦法說服他,他只能用他對他的恩情來感化他了,他這是挑明瞭,我就需要你的報恩,以前對你的種種好,只要你今日答應我這件事,一筆勾銷。
易於抬起頭,看來一眼左相陳中,他又再次低下了頭,這個決定,對他來說,真的太難做出來了。
可是,他的老師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了,他能怎麼辦啊?
真的這樣固守自己內心的執著嗎?
為什麼偏偏是太子賀蘭訣?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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