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做事慢,買了菜回來就馬上開始做飯。屋子裡很悶,院子裡還有一口涼風。
林晚見洋洋熱得不肯睡覺了,便抱了洋洋坐在院子乘涼。一邊看舒母在井裡打水起來洗菜。
前面的棋牌室時不時發出陣陣喧譁,院裡樹上的蟬也在叫個不停,林晚的心裡也越發焦躁起來。
她聽著棋牌室那邊隱約能聽見舒宏山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舒宏山到底有沒有已經和父親的政敵聯絡上,不知道那份合約還在不在,不知道自己晚上能不能順利偷回合約……
諸多猜測讓林晚更加心神不寧,很快天就晚了,舒母也做好了飯。
前面打牌的人也散了,舒宏山回到後邊,母親將飯菜擺上桌就開飯了。
“多吃點啊,難得過來一趟,你爸爸最近怎麼樣?”
舒宏山又是給她夾菜又是給她倒水,表現的十二分的熱情。
前世林晚不諳世事,看到舒宏山熱情洋溢的笑臉,就覺得他是好人。
經歷過後來的那些苦難,她才學會了分辨好壞。都說相由心生,舒宏山面上無論笑得有多麼熱情,臉上那種隱隱的戾氣和發浮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人有時候總是會被表面現象給迷惑。就像她的爸媽。
這件事她沒有去跟父親說,而是親自來做,原因之一就是爸媽十分信任舒宏山。
舒宏山和父親有著十分深厚的革命情誼,兩個人曾經是戰友時,關係就非常好。後來舒宏山退伍了,父親卻升做了軍官。
兩個人分別了幾年,父親以為舒宏山還是從前那個兩肋插刀的好兄弟,卻不知他已經被生活打磨成了一個心靈扭曲的社會人渣。
如果她把事情告訴父親,父親一定會覺得是她腦子出了問題,而不會相信舒宏山是個壞人。
林晚心裡厭惡舒宏山至極,又很焦慮不安。也懶得跟舒宏山虛與委蛇,只道:“我爸爸挺好的……”
舒宏山大概只當她小孩子脾氣,依然擺著熱情的態度。又問起了她的學習。林晚只“嗯哦”之類簡單的敷衍,無意間看到舒宏山手邊的酒杯,她心裡一突,忽然計上心來。
舒宏山有個毛病就是極度嗜酒,如果醉狠了,就會完全睡死過去,屋子著火他都不一定會醒。如果能把他灌醉,那就能放心的進他的房間偷回合約了。
這個念頭一生出,林晚心頭一陣劇跳。
即便她的靈魂並不是十六歲的小女孩,可是她向來是安分守己,從來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情,更遑論是偷東西。
她壓了壓緊張的厲害的心臟,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舒宏山的杯子裡添滿酒,臉上擠出幾分坦然,強作鎮定的說到:
“宏叔,非常感謝你照顧我媽媽和我弟弟,我敬你一杯。”
舒宏山頓時朗笑出聲,做出很給面子的樣子,拿起酒杯一口就悶幹了,感慨的大笑道:“我們小晚真是長大了,還知道給人敬酒了。照顧你媽媽和你弟弟都沒什麼,你將來長大了啊記得叔叔的好就行啦。”
林晚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到:“宏叔做好事不留名,可是我們卻不能不感謝宏叔。宏叔,我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