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好似被什麼觸動了一般，五味雜陳。
似是覺察到了齊安然的目光，顧景曜停下了對孩子的逗弄，轉頭望去。
一眼便瞧見了站在樓梯口，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們這邊的齊安然。
顧景曜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有些無措的收回放在孩子臉上的手，尷尬道：“安然，你怎麼……什麼時候下來的？我都沒發現。”
剛剛他教孩子叫爺爺而非外公的話，安然是不是聽到了？她現在這是在生氣嗎？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得寸進尺？
這可怎麼辦？他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顧景曜偷偷教孩子喊自己爺爺而非外公，一方面是因為知曉霍亦臻的父母早已去世，孩子能喊爺爺奶奶的人已經不在了，應該不會太計較稱謂上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是覺得讓孩子喊自己爺爺比喊外公來得更親近一些。
聯邦許多地域的人，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都是統一的一個稱呼，不存在誰比誰親近這一項，可帝國不同。
齊安然到底在帝國住了那麼多年，有些習慣想法根深蒂固，聽到他這麼說，會不會覺得他冒犯了已經去世的那兩個人，太過僭越？
顧景曜心裡千迴百轉，一瞬之間便想了許多，說到底也是因為太過在意齊安然，生怕有個什麼錯處，便叫齊安然對自己的印象減分。
齊安然卻是不知道他內心的糾結，見他既然都已經發現了自己便索性抬步走了過去，坐到嬰兒車另外一邊的位置上。
“寶寶長大了許多。”
嬰兒車裡面的孩子可謂一天一變，剛出生時候臉上那一塊塊的小紅點已經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嬌嫩雪白的嬰兒肌膚。
再加上這段時間顧家對她的盡心投餵，這會小傢伙的臉蛋真是一戳一個坑，看上去可愛極了。
似是聽懂了自家媽媽的誇獎，小寶寶一把抓住齊安然戳她臉蛋的手指頭，張開她那還沒長牙的小嘴發出一聲歡喜的叫聲。
顧景曜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齊安然這話應該是對他說的，趕忙調整好自己激動的心情，笑眯眯道：“可不是嗎？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才那麼小小的一點點，叫起來也跟小貓似的軟綿綿的，現在可精神多了。”
顧景曜說著突然抬頭看向齊安然，帶著一絲愧疚與遺憾道：“這孩子長得跟你很像，長大了肯定是個漂亮的小公主。”
可惜了，在齊安然跟這孩子一般大小的時候，他沒能陪伴在她的身邊，見證她一點一點長成現在如花似玉的模樣，這注定是他這一輩子的遺憾。
齊安然迎視著顧景曜的目光，神奇的讀懂了他眼神裡面包含的意思，眸光閃爍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她現在還不是很能夠適應顧景曜這樣過分熱情的關注與表達。
顧景曜瞧見齊安然避開自己的目光，眼中也禁不住浮上了些許失落。
好在，這樣的尷尬並未持續多久，嬰兒車裡面的孩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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