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寧沒有直接回答元德音。
她只是看著上空，眼神空洞。
“其實皇上當初把這孩子抱過來的時候，我是有些生氣的。當然，我不是為自己生氣，我是為梅貴妃生氣……”
自幼在皇宮長大，見慣了自己母妃備受父皇冷落的樣子。
所以她其實很渴望能在皇宮見到真感情的。
剛來到赤炎皇宮那段日子，她見到皇上對梅貴妃那麼好，她心中竟然生不起任何妒忌，只想這兩人能永遠都這般好。
但是誰知道，後來皇上居然把一個孩子抱給她了……
“別說你生氣了，我也看不下去了。”元德音咬著牙開口。
雖然這孩子不是凌之寧親生的，但那也是皇上哥哥和其他女人一起生的。
這樣一想，她就火大！
看著元德音炸毛的樣子，凌之寧眼裡閃過了幾分笑意。
看來這位德音郡主也是性情中人了。
“德音郡主，其實你剛才猜測是對的，景兒既不是我親生的，也不是皇上親生的。”
擔心元德音真的會記恨上君周函，所以凌之寧趕緊出聲解釋。
“你為何這麼確定？”元德音神情怪異地看著凌之寧。
“因為，在梅貴妃小產之後，我曾經見過皇上頻繁喝藥。一開始我以為皇上是不舒服，直到有一次，我母妃從月霧國派來一個老嬤嬤照顧我，那嬤嬤懂得藥理，她一嗅到那味道，就已經察覺出什麼來了……皇上喝的是絕子湯。”
凌之寧輕聲解釋。
“不過你放心，老嬤嬤我已經封口了，不會有人把這件事給說出去的。”
什麼？
元德音硬生生把手中的銀針給折斷了。
雖然她的腦袋一直讓自己冷靜，但是她現在整個人還是極度狂躁。
皇上哥哥他是皇帝，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察覺到元德音的憤怒，凌之寧又是苦笑一聲。
“郡主，皇上雖然是任性，但也符合他的性子。他怨自己沒有保護好梅貴妃，讓梅貴妃永遠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所以他懲罰自己，一生無子……”
“他……”
元德音好幾次張口，心中有一股鬱氣，但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洩出來。
最後，她只能是咬著牙說了一句：“九皇叔培養出來的，果然都是瘋子……”
“所以郡主，能為梅貴妃做到這種地步的皇上，不應該是會讓梅貴妃傷心的人。我懷疑，其他的幾個皇子應該都不是皇上親生的。”凌之寧繼續耐心補充。
元德音像是洩氣了一樣在床邊坐下。
她神情無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別說是凌之寧猜到了，她自己也能猜到。
偌大的後宮，四個皇子皇女，都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