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是一箇中原人模樣的小兵。
這個畫像,就是那日君彧在書房裡畫下來的。
見到那人模樣,郝經略張了張嘴,就要說出些什麼。
但是他的理智在死死地控制著他的聲音,讓他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能是疲憊而有些緊張地問:“王爺是如何得到這個畫像的?畫像之人現在在何處?”
“這些問題,本王沒有必要回答你。反倒是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本王,你可認識畫上之人?”君彧的聲音,冷漠到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下,下官,不知。”郝經略僵硬地搖著脖子。
“那真是太遺憾了,本王見此人模樣和郝大人的夫人有幾分相似,所以特意問一下郝大人,卻不曾想,郝大人不曾認識此人。罷了……”
君彧抬了抬手,讓無昔把畫像給收好,然後幽幽地補充一句:“既然這個人不是熟人,無昔,你從俘虜營裡把他給拉出來,直接斬了便是。”
直接斬了?
無昔皺了皺眉。
這個小兵,不是還在西域的軍營裡嗎,這人還不是俘虜啊。
等等……
無昔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
他就說那日為何王爺要畫一個不相干的小兵啊。
原來這小兵,眉目和譚葒有幾分相似。
莫非,他是譚葒的什麼人?
而郝經略是知情的,王爺現在,其實是在試探郝經略!
無昔很快就想通一些事情,他同時還在心裡暗驚。
只怕王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譚葒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無昔壓下心中的震驚,他裝作無事地點頭:“屬下遵命,屬下會安排讓俘虜明日跟著一同砍腦袋的。”
君彧和無昔的所有對話,無時無刻無不在折磨著郝經略,他感覺自己的理智隨時都要崩潰掉。
終於,郝經略還是崩潰了。
他手握拳頭,大聲咆哮:“王爺,殺了下官吧,殺了下官吧!下官身上無任何有意義的線索,您再拷問下官也別無意義,您殺了下官吧!”
可是,君彧連眼神都不再給他一個。
君彧把茶杯給放下,站了起來,拂袖轉身。
他高大的身軀背對著郝經略,然後冷聲說了一句:“本王聽說,你一直很像要一個子嗣,但一直都不成功。那你可知,之所以會不成功,不過是因為你夫人,一直在偷喝避子湯。”
“你說什麼?”
剛才一臉頹廢的郝經略,在聽到君彧的話,他猛然抬頭,神情震驚。
“郝經略,你有你的赤誠。可是,你的赤誠,可否配得上,這海城百姓對你的信任。你一念之差,死的是這海城的百姓,傷了的是赤炎的根。這是本王留給你最後的忠告,你自己想清楚吧。”
君彧留下最後一番話,然後就直接邁步出去。
無昔和無蹤看了一眼郝經略,也快步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郝經略自己一人。
他狼狽地跪下來,雙手抱著腦袋,然後開始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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