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以過酉時,就是現代的晚上七點多,天已經沒了西方的彩霞,大地進入灰暗。
藺簫的車走在前邊,看看黑下來的天氣,車伕也是急急的趕路,鏢局送人,不會攤上什麼危險。
雖然是金國入侵中原,徽欽二帝被金國掠走多年,可是這裡是南宋,趙構佔據臨安為國都,建立了南宋王朝,江南魚米之鄉,生活富足。
金人被割據江北,不得南侵,南宋倒是太平得很,富裕之鄉,盜賊並不猖狂,晚上出行還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可是唐婉是女子,陸游是不能不擔心的。
陸游為了懲治墨蓮,解決不了他是一心要走,就是那麼一點點衝動,藺簫得了機會就走。
她就是想去唐家,讓唐家人給唐氏施加壓力,唐氏這個人實在是固執,各方面的壓力都得對著她來,讓她的顧慮重重的,不敢對唐婉那麼大刀闊斧的宰割。
陸游心急如焚,句句催促車伕,恨不得插翅雙飛,幹上唐婉的車輛。
鏢局的車速也不慢,好像在跟陸游賽跑。
鏢局的車兩個時辰後到了唐府,陸游的車也趕了上來。
藺簫的車進了唐府,就大發鏢局的車回去,陸游的車也到了門前,眼見大門迅速的合上。
陸游一下子傻眼了。
車伕上前叫門,得不到裡邊的回應。
唐母唐父看見女兒大黑天回來,具都嚇了一跳,唐母驚呼一聲:“蕙仙,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三個弱女子路上多危險!”唐父驚呼。
唐母撫摸心胸,就是一陣的後怕:“務觀呢?這麼久不回家,務觀就那麼忙嗎?為什麼不親自送你?”
唐父的臉色極其的難看,等著聽女兒的回答。
藺簫沒有急著說在陸家的事情:“父親母親,一會兒再給你們詳細的說。”
此刻門房的守衛報進二門傳話的婆子,門外陸游在敲門要拜見唐父唐母。
唐父聽了一怔:“蕙仙,務觀怎麼和你走兩下了?”
“父親,一會兒再細說,回覆讓務觀回去吧,天色已經很晚,還是不要他進來了。”
是女婿又是外甥,來到家門前,不讓進來是不是於理不合:“務觀不是外人,為什麼不讓他進來?”
“母親,不適合讓他進來。”藺簫就是對陸游不滿,她母親護著一個丫環,她就沒有一點轍,在那個家他令行禁止,下人都不聽他的,唐氏對這個兒子一點兒都不懼。
陸游以後被孝宗賜同進士,不是個枉有虛名的人,可是唐氏對這樣一個才子兒子就沒有一點兒敬重。
證明就是陸游軟弱可欺。
前世陸游給唐婉的書信竟然讓唐氏篡改。
就證明唐氏對這個她賴以生存,終生的希望得以飛黃騰達的兒子既沒有尊重一點兒,也沒有懼意,就是肆意而為。
陸游在陸家被輕視這樣,他是不覺,還是逆來順受?這不應該是一個有志青年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