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跑的?就是你害的!”劉張氏向來不講理慣了,和村民都是來渾的。
這裡人不認識她,她就更沒有忌諱,滿嘴噴糞,顛倒黑白是她的強項。
“你把錢給我我就不打死你!”劉張氏呲著個豁牙子不顧疼,只顧要錢。
藺簫顫抖的說道:“我們哪來的錢,被你搶了多少回了,你天天來灘子上搶,我們投資的錢都沒有了,啥都被你搶去了!我們還哪裡有錢,我娘是被你嚇的,她是胡說八道的。”
各位大叔大嬸可以看看我祖母是多麼的狠心,藺簫就拽過劉唐氏,擼起劉唐氏的袖子,再掀劉唐氏的後背,讓鄰居看看。
“大叔大嬸你們瞧瞧,就是因為她快把我娘打死了我們才出來的,借了三十文錢,買點豬下水賣,能掙什麼錢,她還三天兩頭的來搶,我們哪來的錢。
她來張口就要五百兩,五百兩是個什麼概念,就是天天攢錢的小買賣,一輩子有也攢不了五百兩。
她就是逼我們死呢,以前我們在家勞作,餵豬的是我們,吃肉的是他們,餵雞的是我們吃蛋的是他們。
做飯的是我們,種地的是我們,吃糧食的是他們,她給我們一家吃糠。
大伯父天天吃肉吃蛋饅頭白米飯,一天一頓肉,三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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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過年就吃不到一片兒肉,平常就見不到油星,吃的是白水煮野菜,我們種的園子裡的青菜我們就吃不到一片葉子,冬天我們只能吃到一點點的鹹菜。
看看我們一家長什麼樣,面黃肌瘦,一臉的菜色,手腳浮腫,人瘦的皮包骨。
看看我的好大伯大伯孃吃的肥頭大耳,看看我的好祖母,吃的一身肥肉,走路就顫顛顛的。
群眾的眼睛是亮的,比較一下,就明白我們在劉家的地位。
看看我娘身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兒,都是祖母拿棍子抽的,拿菜刀砍的,疤痕一層摞一層。
看看我身上的傷,一茬一茬的再也好不了了。”
一年了劉唐氏沒有再挨多少打了,劉家人也到灘子上砸了好幾回,搶走了幾十貫銅錢。
就是劉唐氏這個窩囊廢束手就縛,藺簫也是為了鍛鍊劉唐氏夫妻自立抗爭,沒有那麼深管,有時候是劉珍羽在場,藺簫出去逛街了,劉張氏來的次數多了。
也不記得是多少次了。
劉唐氏夫妻立不起來,也是讓藺簫無奈,只要把劉珍羽嫁給湯輝宴,就算藺簫完成任務,懶得管劉家這些爛事兒。
藺簫就是一劃拉劉唐氏的衣服,人們還沒有看清,也就表明了劉唐氏被婆婆虐待的事實,女子不能露身體給人看。
藺簫控訴劉張氏的惡行,就是為的教育劉唐氏,她那樣虐待你,你就能記不住?
有沒有一點兒血性?
人群裡議論紛紛了:“這樣的婆婆也夠狠的,打媳婦兒的婆婆也不是沒有,也沒有怎麼狠的,連糧食都不給吃,豬還得吃點糧食呢,拿人當豬養,還得當驢馬給她幹,在得是多心狠的人?”
“你們沒有聽到嘛!一口一個打死打死的,當著這麼多人還要打死兒媳孫女,背後怎麼能好呢?”
“你看她一身肉吃的,看看兒媳婦孫女瘦那樣。”
其實這一年劉唐氏已經豐滿了不少,可被苛待了十幾年,就再也緩不上來了,身體被剋扣完了,前世就早早地死了,就是身體衰敗了。
劉張氏好像抓到了理由:“你們跑出一年了,你們已經都吃肥了,瘦還關我什麼事?”
藺簫笑了:“祖母說得對,在家的時候我們都是皮包骨的,這一年還胖了點呢。
我們的體質都被造完了,徹底的垮了,怎麼也是補不起來了,我孃的傷都養了一年了,身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都化不開了,看看你有多狠,把人身上的肉都打死了,血液都不流通了,是打得多麼嚴重。”
“真狠!真是狠茬兒!”
“太狠了!狠的嚇人!”
“遇上這樣的婆婆真是缺了八輩子的德。”
“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