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結了,農村人何必瞧不起農村人呢,貶低農村人不是貶低自己嗎?”二嫂怒斥。
大嫂:“……”
四小叔:“…………”
突然情況鉅變,馬車上的人各有心思,的情況下,躺在車上的人倏然的坐起,往車尾就那麼迅速的一出溜,從車尾跳下去了。
車上的三個人具都驚呆,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拉車的馬兒就瘋跑起來。
幾個人在驚馬的車上,顛下來了一個,馬車還是繼續瘋跑。
又顛下來一個。
很快三個人全都掉下來了,不遠一個的摔在路上。
那樣快的速度能摔不疼嗎?
幾個落地的人全都受了傷。
車上跑下來的人就是田彩雲,她沒有目的的亂跑,沒有往家的方向跑,更不能往城裡跑,此時正是黎明的前夕,還沒有曙光,漆黑得狠。
幾個人再也看不到田彩雲的影兒。
馬車順著路往回跑,已經接近田彩雲家的這個村子,馬兒才脫了力停下車。
車把式早就摔暈了,最先摔下去的是大嫂紅梅,第二摔下去的是二嫂段成蓮。
第三個摔下去的是老四康弘瑞,最後摔下去的是車把式,車把式摔得不輕胳膊斷了。
老四摔了臉,顴骨露出了骨頭。
好像是好心有好報,只有二嫂沒有摔斷骨頭,胳膊腿擦破了皮。
田彩雲跑了去哪裡?
她亂跑了一陣,摔了好幾個跟頭。
胳膊腿全都流了血,忍著疼還是繼續跑,她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她有個姐姐已經嫁人幾年了。
想投奔姐姐家,卻辨不出方向,她早就轉向了。
發現不了追上的人,她才放下了一點兒心,繼續辨別這方向,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明白了這裡去家的反方向,這裡離著自己家已經有三十多里地了,也是縣城的東邊。
離著姐姐家得有五十多里地,想一想去姐姐家也不保險,父母怎麼能不找去呢?
只有無目的地走,她也不知道往哪裡走,想想也是走投無路。
有家不能回有親戚不能投靠,家家的糧食都是口糧,誰家也沒有富裕的,她怎麼能到別人家去吃,她可沒有那個臉皮。
怎麼想也沒有活路,唐建功的母親那樣罵她,糟踐她,她更不能投靠他,就他家,唐建功的母親也不是善茬兒,比她的母親還厲害。
她可不敢登他家的門。
順馬由韁的走著。
她整整走了一天,眼見天快黑下來,她可能走出來百十里地了。
夜晚她去哪裡呢?真是走投無路了。
她正奔著一個村子走呢,路過一個大溝,就是那種從古到今村民取沙子的地方,長年被挖土,很深的底下成了很深的溝,哪個村子都有的。
她不禁慌亂起來,覺得這裡讓人毛骨悚然,上邊還有幾個墳頭,可是很小,她記得前兩年把墳頭都平了,怎麼還有墳呢?
更是讓她恐懼,想想自己一個走投無路的人,還怕什麼鬼?
世界上哪有鬼,最壞是人才對,自己是被人逼迫走上絕路的,這一天跑的渾身是灰,露水沾滿鞋子打了滿腳的泥,滿身的狼狽,汗水有了餿味兒,摸一把臉上黏黏糊糊的。
一定是一道道兒的花臉了。
大溝那邊果然就過來一個男人,田彩雲迅速的一看,那個來人正盯著她,不是她多想,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