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個寡~婦孤女,沒有我們這些男人撐門戶,他們母女能活下去嗎?”扈老大還在找理由想拿回糧食。
“你這個男人給誰撐腰呢?我聽說你們一家天天到處踅摸結陰親,想賣他們母女兩千兩,你這是給他們撐腰?你這是在販賣人口,你們是犯法的,你要賣弟媳婦和侄女,你這是給他們撐腰?
沒有你們她母女四個會過得更好,起碼可以吃飽飯,你們奴役著母女們,還大言不慚的是人家離了你們不行?
她們是該感謝你們賣她們母女嗎?”
“沒有的事,三爺,你可別信梁氏的胡言亂語,她是個盡會說假話的人,我們怎麼能幹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全都是她造的謠。”扈老大的嘴真是會辯理。
族長卻是冷笑:“說假話的是你扈老大,梁氏可是從來不知道你們的陰謀,是你們找媒婆兒踅摸主兒,都是大夥在我面前講說的,梁氏只知道幹活,從來不扎推言論,也沒有人敢告訴她,她接觸的人太少,什麼她也不知道,你的話一句也不是真的,因為我知道內容,不是我不信你的話,是我知道你的話都是假的!”
扈老大尷尬到極致,面容扭曲,糧食拿不回來,一大家子吃什麼?以後梁氏種地再不給他們,一家子豈不捱餓?
不行!就是不行,怎麼能讓梁氏拿走糧食?一定要奪回來!
扈老大給康氏使眼色。
康氏很能領悟。
“族長,你務必給我們要回糧食,不然,我們一家子餓死我會上告衙門的。”扈老太這是在威脅這三個人。
族老怒了:“康氏!你餓死活該,死了臭塊地,剁碎了描白薯,你早就該死,我們族裡不希望你這樣敗壞族譽的女人繼續活下去!”
康氏被懟得噎個半死,這是她罵梁氏母女的話。族老一句不落的還給了她,族老是扈老歪的長輩,兇康氏是理所當然的,族老說話發落她,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康氏訕訕的縮了回去,人不要太猖狂,是犯眾怒的,三個老人全都討厭他,梁氏被餓暈,她就不捨一文錢救人命,現在她惦記別人種的糧食,說什麼餓死去告,你餓死你告誰,你手裡攥著一千多兩銀子,你餓死活該。
族老憤憤然,就是要整治一下這個康氏,真是把她慣壞了!
一陣沉默後,族老開口問梁氏:“老三媳婦,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
藺簫就等著這句話呢,不由得就裝起了委屈,面色慘白,精神萎靡,語氣顫顫,聲音低沉,如訴如泣:“族長爺爺,族老爺爺,村長叔叔,以前老三活著一年就給家裡五十多兩銀子,從來就沒有給我們娘四個做過一件新衣,我穿的衣服都是婆婆穿破的,孩子們穿的衣服都是老大家老二家的孩子穿破了洞的,她們不補就扔了我只能撿了破爛兒給我的孩子。
沒有給過我們一文錢花,過年的壓歲錢也沒有我孩子那份,我們不敢吱聲,還得被婆婆罵一頓:你們這些賠錢貨!喪門星!敢惦記壓歲錢,我就擰斷你們的脖子,讓你們成為短命鬼,把你們賣去做表字!惡狠狠,凶神惡煞的,恨不得拿刀剁人,那個兇相誰也得嚇破膽。
你說你偏心,你就偏吧,我們都不吱聲,也沒有惹你什麼,你還偏偏找詞欺負人,這些我們就都得忍,她不讓我回孃家,十幾年我一次也沒有去過,這些都不算事。
可是她天天想著賣我們母女四個,這個我是不能忍的,我想帶著女兒脫離她的魔爪……”
“你閉嘴!梁氏!你這個表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看看你還能護著賠錢貨不?”康氏幾乎瘋狂,她沒有覺得賣賠錢貨是什麼罪孽,她們是扈家的人,她就有權利賣!
“我就要賣!你管得著嗎?全都把你們賣了讓你們去給死人陪葬!”康氏氣瘋了,幾個老傢伙指手劃腳,還說她賣人不對,不敢對上幾個老傢伙,她就對上樑氏咆哮,就是這麼硬磕,威懾幾個老傢伙,就得拿出潑勁兒,康氏是在威懾三個老的。
族老豈能聽不出她的指桑罵槐,對這個女人更厭煩十分:“閉上你的臭嘴,信不信我把你除族,大言不慚的賣這個賣那個,你可真是不要臉了,你不要臉,我們族人還要臉呢,留著你這樣不知死活,無羞無臊心腸歹毒,敗壞扈族名譽的壞女人就是族裡無能,你給我等著,我看看你猖狂到何種地步?
”
康氏被族老兇了回去,眼裡釋放著厲氣,恨不能把族老焚屍滅跡。
滿腹的怨毒幾乎爆破了肚皮。
族老早就看到了康氏的兇相,鄙夷的一瞪眼,康氏縮了縮脖子。
族老瞬即就是溫和的語氣:“老三媳婦,你不用怕,族裡會給你做主,你們家的情況特殊,我們會解救你們母女的。”
他的話明顯的要個梁氏撐腰,康氏又要暴跳,她蠻橫慣了,誰也沒有怕過,敢兇她的,也是今天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