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犯下諸多錯事,已被圈禁,皇長孫若立,作為皇長孫的生母,明思成為太子妃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樣說起來,明思還真有些心動,她入宮不就是為了那巔峰之位,既有機會,又怎麼會不追求呢?
因此裴長淵晚間一來風荷苑,就發覺某人今日格外殷勤。
開了年,裴長淵忙得很,來風荷苑的時間比較晚,一般他來時,明思晚膳都要用完了。
今日不僅沒用晚膳,還巴巴等在院門口,他步輦還沒下呢,明思就一臉笑意迎了上來,“恭迎殿下!”
說實話,裴長淵上一次見這副場景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雖說他並不在乎這些,但她這般熱情,男人心中也不由地舒暢幾分。
兩人相攜進了屋,明思親手為他解開披風,“殿下辛勞了一日,快洗手用膳吧。”
銅盆裡裝著溫度適宜的熱水,明思拉著男人一雙大掌放進水中,仔細清洗,再用熱帕子擦淨水珠,既溫柔又貼心。
若放在旁的妃嬪那,這是常態,但擱明思這,就待他好得有些過分了。
裴長淵心裡發毛,垂眸睨著她,“你今日怎麼了?”
“沒呀,”明思杏眸含笑,小聲說,“呈則處理政務忙碌,我侍奉不是應該的嘛。”
男人清雋的喉結微微滑動,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但後面用膳時,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照顧明思用膳,可今晚,明思居然為他挑魚刺!
“小心吃哦,別被刺紮著。”明思挑完魚刺,又為他盛湯。
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擱在裴長淵跟前,他卻不大敢喝,放下筷子,認真地問:“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明思:“?”
明思這副樣子,實在很像她初入宮的時候,溫順乖巧,但裴長淵好不容易才讓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並不想退回原地。
在明思看來,她這是討好奉承,但裴長淵卻以為自己犯了錯,明思在懲罰他。
就像上次吵架那樣,他去風荷苑,明思處處待他恭敬,實則兩人最疏離的就是那一次。
“沒有呀。”明思不明所以,難道是太久沒伺候太子,生疏了?
咳咳,她確實得反省一二,身為妃嬪,近來是懶怠了。
“那你這是做什麼?”裴長淵看向魚肉,先前都是他挑好刺給明思吃魚肉。
“你不愛吃魚肉啊?那我換一樣。”說著明思要去夾炙鹿肉。
裴長淵一把握住她的手,頗為無奈,“有什麼事就直說,你這般殷勤,我不習慣。”
明思:“……”
對他好還不習慣了?
明思美眸瞪了他一眼,收回筷子,嘟囔了句:“你可真難伺候!”
被瞪了一眼,裴長淵這就舒服了,鬆了口氣,輕笑道:“這樣就好,別搞那些花裡胡哨的。”
這樣的兩人,才像是尋常夫妻,過得有滋味。
明思嘴角微微抽搐,“太子殿下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裴長淵把她沒挑幹淨的魚刺繼續挑了會,把魚肉放回明思碗裡,承認得毫不害臊,“嗯,孤就喜歡伺候你。”
伺候裴長淵的多了去了,可是能讓裴長淵伺候的,也就明思一個。
親手侍奉他的心上人,他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