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怕疼 殿下輕些可好?
得了應答,明思硬著頭皮膝行幾步,來到裴長淵身前,抬手要為他寬衣。
書冊被擱置在案上,裴長淵握住她纖細的指尖,冷如冰雪。
“殿下?”明思仰頭望著他,男人的手心寬厚溫暖,驅散了些許寒意。
裴長淵翻過她的手,露出掌心明晃晃的傷痕,仿若一塊上等美玉染了瑕,他沉下目光,“有什麼事不能與孤說,何必糟踐自個。”
“不疼。”明思垂下長睫,露出一點笑,“還不曾謝殿下為臣女請的太醫。”
裴長淵掀眸睨著她,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唇角上一撚,“不想笑不必勉強,去穿上衣裳,讓人傳膳。”
“是。”明思順從地起身穿衣,出了房門喚蔣陵傳膳。
屋外的冷風一吹,驅散了明思的羞恥,脹痛的頭腦清明一片,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該慶幸還是懊悔。
還是慶幸吧,畢竟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她只能往前走。
用過晚膳,已經宵禁了,今夜自然是要留下來,來時便考慮好了,也就沒什麼可扭捏,明思跟著婢女去洗漱。
銀燭伺候她沐浴時幾番欲言又止,明思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銀燭便無聲紅了眼眶。
銀燭可以哭,但明思不可以,她神色如常由婢女引路到了太子寢居。
屋內燈火明亮,如閣樓一般暖和,但太子不在,明思解開外衫,爬上床榻等候。
原本心裡頭打著鼓,提著精神,可今日實在太累了,高床軟枕,暖香拂面,竟叫她昏昏欲睡,靠著枕頭打起了盹。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眼前晃過,明思一個激靈回過神,便瞧見太子坐在床沿。
“殿下……”明思慌忙起身要行禮。
裴長淵摁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坐著吧。”
屋內的燭火不知何時滅了幾盞,又被太子健碩的身軀一擋,光線暗了許多,明思低著眸,藏在身下的手攥緊了被褥,心如擂鼓,為即將到來的事忐忑不安。
雖說她做好了準備,可母親去得早,也沒人教過床笫之事,一時之間,連眼神都不知該往哪擱。
“害怕?”裴長淵收回了手。
明思抬起頭,太子換了身輕便的裡衣,燭火黯淡,男人清雋的側臉隱在昏暗中,將人襯得溫和了幾分,她搖搖頭:“不怕。”
裴長淵不動聲色地端詳,比之一月前,她消瘦了不少,下巴尖了,膽子卻還是一樣的大。
“有沒有什麼想和孤說的?”給她一個機會,就當是獎勵她的膽量。
明思頓了少頃,眨了眨漂亮的杏眸,輕輕依偎過去,抱住了太子結實的臂膀,笑中帶著些許羞怯,嬌聲道:“我有些怕疼,殿下輕些可好?”
明思不是猶豫不決之人,既做了選擇,那就買定離手,握住一切機會。
柔軟的雲團隔著裡衣貼近,裴長淵眸色一深,喉間滾了滾。
他看著明思面上的笑,彼此心知肚明今日為何而聚,但她沒有為父親喊冤求情,也沒有為幼弟問醫求藥,只是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說,殿下輕些可好?
裴長淵捏了捏她的指腹,已經不再冰涼,掌心向下,手臂強勢地撈起明思纖細的腰肢收緊,兩人之間貼得嚴絲合縫。
床幔落下,明思眼前一暗,微涼的薄唇貼在頸項,龍涎香的氣息將她裹入萬丈深譚,她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