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反應更快,立馬叫了兩個小二過來,把劉麻子抬走。
他又有嘆了一口氣,因為縣太爺的榜令,這些日子來酒樓的都是些粗鄙武夫。
他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喝到興奮,摔筷子砸碗。
以前,酒樓裡時常會來一些女客,這幾日那些女客看見滿座的男人,進都不敢進來。
就是有幾個膽大的女子,進到酒樓還沒入座,就被這些男人言語調戲,三言兩語便被嚇跑了。
掌櫃的心裡有怨氣,這些個人,喝酒吹牛,點最便宜的菜,砸最多的碗。
現在,酒樓裡的碗已經全被他換成最便宜的粗胚碗。
小二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桌子清理幹淨,還在掌櫃的吩咐下,換上嶄新的碗筷。
熙微也已經點好了菜。
眾食客已經從驚呆中恢複過來,一雙雙目光偷偷落在熙微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一遭,飯菜來的很快。
熙微拿起筷子,妙書和英兒也安靜的夾菜,吃飯。
“咣當——”
吃到一半,一把長刀被人一把落在桌子上。
桌子震顫,上面的碗碟也跟著抖動了一下,灑出一些湯水。
桌子前坐了一個外人,妙書和英兒都停下了筷子,目光灼灼地望著來人。
熙微抬起眼睛,認出了來人。
是那個姓杜的走鏢人。
來人拱手,高聲道:“在下杜威,曾是安遠鏢局的趟子手,敢問娘子名號?”
熙微雙眼平靜無波,面龐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女子名諱不方便告知外人,還請見諒!”
杜威臉上多了幾分不自在,目光從熙微身上掃過,看到旁邊的妙書和英兒,尤其是英兒。
他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什麼寶藏,“這小姑娘根骨不錯啊,可曾拜過師父?”
這人的眼睛太過嚇人,英兒低下頭,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熙微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強行讓杜威把目光從英兒身上移開,“這位壯士,你我素不相識,何故來打擾我們用飯?”
杜威再次拱手,“方才看見娘子出手利落,雖沒有招式,但也可見身手非凡,可曾拜過名師?”
熙微目光平靜,聲音平淡,“不過是湊巧罷了,算不得什麼。”
杜威一怔,仍不死心,繼續說道:“娘子莫要謙虛,在下走鏢十餘年,自問還有幾分見識,方才娘子身形微動,抬手間就將那惡人制服,這絕非尋常人能做到的。”
他沒有說的是,這種眼力和反應速度,如果沒有經過名師的打磨,就算是那些所謂的高階武師也未必能做到。
熙微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世道於我等女子艱難,我這點拳腳不過對付一些地痞流氓,聊以自保罷了。”
旁邊的桌子上坐了兩個年輕的男子,粗布麻衣,短打樣式。
如果不是看到他們手臂上的肌肉飽滿結實,還以為是那家的小廝。
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站起來,大聲道:“這位娘子,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