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眯起眼睛,笑得輕佻:
「這口子可是我費了老大勁用術法撐開了,出去的數量有限,一向價高者得,你那些靈石,也就只夠一人出去了。」
「這……」
我娘一滯。
我出聲:「娘,我們回去吧。」
聲音近乎顫抖。
沒人理我,修士盯著我娘,我娘那嫩如蔥白的手指則挽上他的臂膀。
胸脯幾乎貼在他的身上,楚楚可憐:
「李大哥,就不能通融通融不成?」
到底是憑借一張臉就能讓蕭家家主毫不介意是個凡人的大美人,這些年各類養顏丹吃下去,容顏不僅沒老反而更添一抹韻味。
其實這修士有什麼好為難她的呢?
要是旁人靈石不夠早就被踹回去了,何必多嘴。
現下留著她,又能圖什麼?
「娘……」
我拽住她的衣袖。
時間彷彿回到許多年前,我也是這麼看著她嬌笑著挽著一個又一個男人進屋。
而我早被她關在門外,蹲在牆角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彷彿這樣就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
卻比誰都知道,這便是掩耳盜鈴。
因為我看見了她臉上的淤青,聽見了她竊竊的哭聲。
我唯有一次拼命的敲門踹門,反被人踹倒在地,被打攪了的男人掃興而去。
而屋內我娘雲鬢散亂,新傷累累,彷彿沒了靈魂一般空洞的盯著我看了半晌。
然後把我打了個半死。
她邊打邊罵,罵我孽種討債鬼喪門星,早該死絕,更說我狼心狗肺。
「今日你老孃下頓飯沒了著落,老孃非打死你不可。」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踹過那扇門。
而是躲得遠遠的。
那是真的看不見也聽不清。
時間更疊,我在此看見瞭如此熟悉的一幕。